索到那个角落。
果然!
一个狭长的、落满灰尘的木匣被塞在柜子后面。
拂去灰尘,打开卡扣。
里面没有金银,只有一把刀。
一把老式的柴刀。
木柄已经被岁月和汗渍浸染成深黑色,油亮光滑。
刀身狭长,带着一道微微内凹的弧线,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锈迹和深褐色的、难以言喻的污垢。
刃口并不锋利,甚至有些钝了,但整把刀透着一股沉甸甸的、浸透了无数劈砍的凶悍戾气。
我握住刀柄。
冰冷、粗糙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血腥和铁锈的陈旧气息钻入鼻腔。
就是它了!
我提着沉重的锈铁棍,握着冰冷的老柴刀,像一个走向最终角斗场的困兽,一步步走向那间藏着魔镜的卫生间。
每一步都踏在腐朽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推开那扇隔绝噩梦的木门。
应急灯还歪倒在角落,光线已经变得极其微弱,苟延残喘地映照着这方小小的空间。
那面肮脏的、布满霉点的长方形镜子,依旧静静地悬挂在正对门口的墙上,像一个沉默的、等待猎物上门的深渊入口。
镜面依旧蒙着厚厚的灰尘,但在应急灯微弱的光线下,那片灰暗似乎比昨夜更加浓郁、更加粘稠,缓缓地、不祥地流动着。
那个穿长衫的模糊身影,仿佛蛰伏在灰暗的深处,随时会再次浮现。
子时将近。
窗外彻底黑透了,连夏虫的鸣叫都消失了。
死寂,如同凝固的冰层,笼罩着整个老宅,沉重得让人窒息。
只有我自己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我站在门口,背对着那面镜子。
右手紧握着那把老柴刀冰冷粗糙的木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左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
铁棍被我放在脚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混杂着尘土、霉味、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来自镜中的冰冷气息。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决绝的回响。
就是现在。
猛地转身!
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直直射向那面污浊的镜子!
镜中的灰暗,在我转身的瞬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死水潭,骤然剧烈地沸腾、翻涌起来!
比昨夜更加狂暴!
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疯狂地搅动着,仿佛有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