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在顶棚夹层里跑过的窸窣,风吹过破窗缝隙的呜咽,甚至木头因潮湿而发出的轻微爆裂声——都像惊雷一样在我紧绷的神经上炸开。
每一次,都让我浑身一颤,冷汗涔涔。
黑暗中,我一遍遍地回忆着镜中那个穿长衫的模糊身影。
那身式样……太古老了。
比祖父记忆中的还要古老。
一种可怕的直觉,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思绪:它,或许比这宅子本身,还要古老。
它是谁?
它要什么?
阿婆的警告、禁忌清单上诡异的条目、这屋子里所有被拆除的镜子……无数碎片在恐惧的熔炉里疯狂搅动,试图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图景。
“它从镜中来……”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混乱的脑海里低语。
当窗外透进第一缕惨淡的、灰蒙蒙的天光时,我几乎已经虚脱。
身体僵硬冰冷,眼睛布满血丝,但一种近乎偏执的念头却支撑着我站了起来——这宅子,藏着秘密。
我必须知道!
知道那是什么,知道它为什么纠缠着我!
白天,阳光似乎也无法驱散这老宅骨髓里渗出的阴冷。
我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像一头绝望的困兽,在腐朽的砖木间翻找任何可能揭示真相的线索。
我砸开墙角的青砖,掀开松动的地板,用一根捡来的锈铁棍,撬开所有看起来可疑的缝隙。
灰尘弥漫,蛛网缠绕,腐朽的木屑簌簌落下。
时间一点点流逝,恐惧和绝望像两只冰冷的手,不断拉扯着我紧绷的神经。
就在几乎要放弃,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被恐惧逼疯时,头顶传来一声轻微的、异样的闷响。
声音来自阁楼入口——一块镶嵌在二楼走廊天花板上的活动木板。
我搬来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椅子,摇摇晃晃地站上去,用尽全力去顶那块木板。
木板异常沉重,纹丝不动。
我喘着粗气,用铁棍插进缝隙,狠命地撬。
腐朽的木屑纷纷扬扬落下,呛得人咳嗽。
“嘎吱——嘣!”
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木板终于被我撬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浓烈的、混杂着尘土、霉烂纸张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陈旧油脂气味,如同沉睡了百年的气息,猛地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呛得我连连后退,眼泪直流。
搬来更多的杂物垫脚,我艰难地爬了上去。
阁楼低矮、逼仄,光线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