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压力下,她认命般地、极其缓慢地挪动了身体,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颤抖着从车里钻了出来。
她的脚刚落地,腿一软,差点摔倒,被我一把扶住胳膊才勉强站稳。
我半扶半拖着她,像押送一个犯人,大步走向民政局的大门。
推开沉重的玻璃门,里面特有的消毒水混合着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
因为是工作日,又临近中午,大厅里人不多,只有寥寥几对新人或情侣在等候区或窗口前。
我们这对组合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我穿着撕裂了胸花、沾着污渍的白色衬衫和笔挺却狼狈的西装,陈露则是一身明显是伴娘礼服的浅粉色纱裙,裙摆脏污,头发散乱,脸上泪痕未干,眼睛红肿。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亲昵,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对峙的紧绷感。
这诡异的景象让原本安静的大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探究、甚至是带着某种了然和鄙夷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们身上。
工作人员也投来了诧异和警惕的眼神。
我无视所有目光,径直拉着陈露走向咨询台。
“结婚。”
我的声音冷硬得像块石头。
咨询台后的大姐显然见多识广,但看到我们的样子还是愣了一下,随即职业性地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好的先生,请出示双方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没有户口本。”
我直接打断她。
大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透出为难:“这个……先生,办理结婚登记是必须提供双方户口本的,这是硬性规定……特殊情况。”
我盯着她,语速很快,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我妻子……”这个称呼从我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极其怪异的冰冷感,我顿了一下,感觉到身边的陈露身体猛地一僵,“……她的户口本在老家,来不及取。
我们急需办理。”
“先生,这真的不行……”大姐试图解释。
“能办。”
我斩钉截铁地打断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沉沉地锁住她,“或者,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们局长,让他告诉你,能不能办?”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上位者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威压和一丝隐晦的威胁。
大姐的脸色变了变,眼神在我身上那套价值不菲却狼狈不堪的西装上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