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侧对着我,眉眼舒展,语气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跟我还客气什么?
你的事,从来都是最重要的。”
我听着,雨水顺着发梢滑进眼睛里,涩涩的疼。
“布置?”
他低笑了一声,目光扫过满室怒放的向日葵,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嗯,弄好了。
你喜欢的向日葵,到处都是……就等你回来验收了。”
电话那头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他的笑意更深,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情人间的亲昵,“……只要你喜欢,一切都值得。”
那温柔的低语像淬了毒的蜜糖,黏腻地糊在心上,然后猛地收紧,勒得人喘不过气。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尖锐的痛楚。
“……林晚?”
他的声音突然清晰地提到了我的名字,语气里的温度瞬间消失,切换成一种毫不掩饰的、公事公办的漠然,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她啊?
呵……”那一声短促的、带着冷嘲的轻笑,像一把冰锥,精准地刺穿了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支撑。
“她只是我花钱雇的替身。”
他对着电话,用一种谈论天气般平淡的口吻,轻易地给我的存在下了定义,“一个……还算识趣的工具人罢了。
合同关系,各取所需。
放心,她心里有数,不会碍着你的事。”
“工具人”。
“替身”。
“各取所需”。
每一个词,都精准地落在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砸出更深、更空洞的回响。
原来,在他眼里,这五年,三百六十万,我母亲的命悬一线,我所有的隐忍和付出,都只是明码标价、冷冰冰的“合同关系”。
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终于被这盆冰水彻底浇灭,连一丝青烟都没剩下。
脚下冰冷的水渍似乎蔓延到了全身,从脚底一路冻结到头顶。
我静静地站在玄关的阴影里,像一个被遗忘的、潮湿的幽灵。
顾衍还在低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语气重新变得温柔缱绻,仿佛刚才那几句刻薄的话只是我的幻听。
他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客厅里温暖的光线落不到我身上半分。
我沉默地转过身,湿透的鞋子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