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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迎接某个人,某位真正的主人。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骤然缩紧,然后沉甸甸地坠下去,坠入一片无边的、冰冷的黑暗里。
胃部的绞痛早已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钝刀割肉般的疼,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像个误闯入他人盛宴的幽魂,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与这满室的辉煌和温暖格格不入。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金色花海中,我看到了顾衍。
他背对着我,站在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白色羊毛地毯上。
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微微弯着腰,极其专注地调整着茶几上最大一束向日葵的角度。
他的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柔和,线条不再冷硬,唇角甚至还噙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虔诚的笑意。
他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抚过一片饱满的花瓣,动作郑重得如同触碰稀世珍宝。
“她最爱向日葵了。”
他低声说,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近乎沉醉的温柔,清晰地穿透了雨声和花香,钻进我的耳朵里。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刺穿鼓膜,直抵大脑深处最脆弱的地方。
嗡的一声,世界只剩下尖锐的蜂鸣。
眼前的金黄花海开始旋转、扭曲、变形,那刺鼻的甜香猛地钻入鼻腔,呛得我几乎窒息。
他最爱苏晴。
苏晴最爱向日葵。
原来如此。
那我呢?
这五年里,我算什么?
一个顶着“顾太太”名头的、按月领薪的、随叫随到的……高级保姆?
还是此刻这满室辉煌的、盛大欢迎仪式的……背景板?
冰冷的雨水似乎渗透了皮肤,冻僵了血液,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结了冰。
指尖的麻木感沿着手臂一路蔓延,最后冻住了心脏。
我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雨水泡胀的、即将腐朽的木偶,脚下汇聚的水渍无声地蔓延开,在光洁的地板上显得格外刺眼。
顾衍似乎终于调整好了那朵花的角度,满意地直起身。
他随意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姿态放松而愉悦,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几秒钟后,他低沉含笑的嗓音再次响起,清晰地敲打在我已然麻木的神经上。
“晴晴?
嗯,到家了就好……药拿到了吧?
感觉好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