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怜悯。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闷闷地疼。
我垂下眼睫,盯着地上昂贵地毯上被我弄湿的一小片痕迹,低声道:“药送到了。
苏小姐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嗯。”
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手就要关门。
“苏小姐,”我猛地抬头,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突兀,“这药……最好饭后半小时吃,一次一片。
如果……如果还是疼得厉害,就……”我试图把顾衍在电话里叮嘱过、被我死死记住的注意事项告诉她。
“知道了知道了。”
她不耐烦地打断我,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啰嗦。
阿衍都跟我说过了。”
话音未落,厚重的雕花木门“砰”一声在我面前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温暖馨香,也隔绝了我最后一点笨拙的关切。
冰冷的空气重新将我包围。
电梯下降时,失重的感觉让胃里的绞痛更加清晰。
顾衍都跟她说过了……是啊,他怎么会不亲自叮嘱他的苏晴呢?
我算什么?
一个跑腿的传声筒罢了。
重新冲进暴雨里,雨水砸在脸上,冰冷刺骨。
来时那股支撑着我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四十公里的归途,在肆虐的风雨和死寂的深夜中,被拉扯得无比漫长。
车窗外的世界只剩下模糊的色块和永不停歇的哗哗声。
终于,熟悉的雕花铁门出现在视野里。
别墅里灯火通明,亮得有些反常,巨大的落地窗像一块块巨大的、暖黄色的琥珀,将室内的景象清晰地映照出来。
我停好车,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走向大门。
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脖子流进衣领,激起一阵阵寒颤。
推开沉重的门扉,一股温暖干燥的空气夹杂着……某种浓烈得有些霸道的甜香扑面而来。
我僵在玄关,水珠不断从身上滴落,在地板上汇聚成小小的一滩。
客厅,完全变了模样。
不再是顾衍一贯喜欢的冷硬、极简、黑白灰的性冷淡风格。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耀眼的、浓烈的、仿佛凝固的阳光—��几上,甚至沿着旋转楼梯的扶手蜿蜒而上。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那些丝绒般的花瓣上,流淌着蜜糖般的光泽。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花香,甜得有些发腻。
整个空间,被一种近乎夸张的、盛大而温暖的庆典感所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