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次见面,我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当时,我正和街头混混理论。
对方偷了老人家的钱包。
眼瞅着混混的拳头就要向我袭来,顾鸣鸥跳下车一把抓住他。
三两下就把混混摁在地上。
顾鸣鸥看向我,眼中满是惊喜,而我却一脸茫然,只说:“谢谢你啊,你真是帮我大忙了,大帅哥!”
面对我毫不吝啬的夸奖,顾鸣鸥瞬间脸红。
这一次,我们互换了联系方式。
我因为顾鸣鸥的见义勇为心生好感,他亦是如此。
很快,我们开始约会。
顾鸣鸥得知了我的身世。
一个孤儿,没有背景,过往经历几乎无从查证。
我就像上天突然赐予他的礼物,美好得让他不安。
他既担心我是竞争对手安插在身边的眼线。
又害怕我会因他复杂的家族背景离他而去。
毕竟,我看起来那么向往自由轻松的生活。
于是,他选择了隐瞒。
起初,他对此心怀愧疚、可渐渐的,他的心态发生了扭曲。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对我的考验,只有通过考验,我才能真正留在他身边。
他一次次试探我的爱,在我一次次的付出中,内心那扭曲的满足感不断膨胀。
他甚至不止一次在深夜,对着熟睡的我说:“就这样永远留在我身边,为我付出一切,爱我爱到可以去死吧。”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他阴毒的愿望。
和他开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玩笑,让这一切成真了。
顾鸣鸥离开祝娜的病房。
日夜守在ICU病房外。
看着我毫无起色的身体,他也一天天憔悴下去。
半个月后,我转出了ICU,却依旧意识不清。
他顶替护工,日夜为我擦洗身子。
春去冬来,转眼半年过去。
在初雪降临的那天,顾鸣鸥再次落泪。
他将家族事务交给他人管理,把祝娜打发到国外。
可我仍未原谅他,也没有醒来。
雪花落在他手上,泪水也滴在上面。
他望着苍茫的天空祈祷:“求求你,老天爷,一切都是我的错,让她醒过来,好吗?”
或许是千万次的许愿,终于让老天爷听到了这位天之骄子的心声。
初雪后的第二天,我的眼皮颤抖着缓缓睁开。
顾鸣鸥紧盯着这一幕,紧张得说不出话。
他害怕这只是我无意识的动作,更害怕我醒来后的眼神。
我完全睁开眼,只觉浑身剧痛。
入目是一片白色,我缓缓打量四周,直到与顾鸣鸥对上眼神。
顾鸣鸥颤抖的嘴唇张了又张,最后才颤颤巍巍地挤出几个字:“你醒了?”
说完,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陡然变大:“你终于醒了!”
他闭上双眼,狠狠攥紧床单,带着颤抖的哭腔,又重复了一遍:“你醒了。”
关于我的绝症,医生也没有定论。
或许是顾鸣鸥投入的治疗费用起了作用。
又或许真的是老天开眼,我竟然痊愈了。
但唯一的问题是,我不记得顾鸣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