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娜抽完血后整个人瘫软在病床上,只能哭着小声喊着顾鸣鸥的名字。
此时,顾鸣鸥已在我的手术室门外守了二十四个小时,医生都换了好几批。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但医生却还没有出来。
顾鸣鸥双腿发软,倚着墙,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身边的助理:“她不会有事的,对吧?”
助理微微低头:“对呀,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全市最好的资源都在这了,顾总,您休息一会儿吧,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
顾鸣鸥闭紧双目又睁开。
眼球上的红血丝和眼下的乌青,都显现出他的身体已到极限。
可当医生出来的刹那,他还是冲了过去:“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擦了把汗:“刘小姐暂时脱离危险了,只是……只是什么?”
顾鸣鸥的心瞬间悬起又落下。
反复的煎熬让他再也承受不住任何坏消息,浑身紧绷着。
医生不敢完全说出实情,只能说:“顾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会救活您的妻子,只是患者的求生欲实在太低了。”
闻言,顾鸣鸥踉跄着后退两步,只觉天旋地转。
“求生欲太低”的原因太过明显。
他重重摔在地上。
几位助理连忙上前搀扶,却被顾鸣鸥喝止:“都给我去查!
我要她这几天所有的行踪!”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那天我去KTV找他,也是祝娜设计的。
我本在工地搬砖,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老婆,快来KTV救我,要债的来了。”
正因如此,我才急匆匆赶去。
顾鸣鸥看着KTV门外的监控,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他缓缓站起身,眼神中的恨意难以掩饰。
他一脚踹开祝娜的房门,狠狠掐住对方的脖子:“是你!
是你故意引刘雅来,又说出那些话!”
祝娜被掐得喘不过气,拼命拍打着顾鸣鸥。
挣脱后,祝娜也看清一切,冷笑一声:“顾哥哥,何必把所有责任都推在我身上?”
“如果没有你的点头,整个计划又怎么实施得下去?”
顾鸣鸥浑身一僵,死死盯着她,只留下一句:“如果刘雅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她陪葬!”
祝娜听了,笑得却愈发尖锐:“顾哥哥,她到底有什么好?
不就是给了你几十万吗?
我祝娜差在哪里?”
祝娜的质疑,让顾鸣鸥的思绪飘回很久以前。
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穿着厚重的工作服在街边发传单,烈日炎炎下却活力满满。
他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看着我和小孩子们玩耍。
想起自己孤单的童年,心里忽然触动。
便让助理给我送了一瓶水。
我拿着那瓶水看向他,朝他挥了挥手,口型是“谢谢,大帅哥”。
顾鸣鸥从未见过如此活泼大胆的女孩。
从小到大,他身边只有或娇弱或金贵的世家小姐。
而我就像是夏天里的萤火虫,不仅限定,而且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