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鸥崩溃大喊:“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他来不及擦干脸上的血迹,语气中满是惊恐。
祝娜也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
只有助理还算冷静地说:“顾总,我们开车去会比较快。”
顾鸣鸥反应过来,抱起我一路狂奔。
医院大厅里,众人只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身体剧烈颤抖着。
没多久,一群医生冲了上来。
为首的医生看见我时大喊:“怎么是她?
快叫主任,快叫院长!”
顾鸣鸥不明所以,却突然意识到,连医生都认识我,说明我肯定来过很多次了。
他一路推着车跟着医生抢救我,可鲜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医生一次又一次宣读着我的既往病史。
护士冷汗连连,盯着仪器说:“主任,患者的血氧掉得太快了,心跳也快停了,怎么办?”
顾鸣鸥浑身发抖,压抑着剧烈的心疼,比医生更快开口:“救她!
无论多少钱,无论缺什么资源,都要救她!”
医生跑掉了一只鞋,俯在我身上疯狂按压心脏,还抽空看了顾鸣鸥一眼:“既然家里有钱,为什么拖了这么久?”
顾鸣鸥却说不出话来。
直到我被推进手术室,他被拦在外面,双手依然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疯狂拨打一个又一个电话联系熟人。
最后,全市所有的顶尖专家都赶了过来。
一群人围着我的病情展开激烈探讨。
年迈的院长向顾鸣鸥保证:“顾总,您放心,既然是您的妻子,我们一定全力救治。”
顾鸣鸥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终于开口问:“她究竟怎么了?”
院长几次向医生使眼色,可医生还是说出了实情:“顾总,您的妻子长期过度劳累,又多次接触化学产品,目前症状十分复杂。”
“去年她就来过,那时她还怀着孩子,可因为病情只能打掉。”
“我劝她住院,她说要攒钱给老公还债,住不了院……”这些话如万箭穿心,顾鸣鸥几乎站立不稳,手撑着桌子,最终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众人手忙脚乱去扶他,他却一把推开,仰天长啸:“不!
不要!”
一声凄厉的哭嚎后,他也晕倒在地。
等他醒来时,我还躺在急救室里。
我的意识浑浑噩噩,仿佛灵魂出窍,竟能看到手术室的全貌。
医生身上沾满我的血。
我苍白如纸的身体旁,一大堆血包正疯狂输血,却怎么也止不住血。
又仿佛飘到了外面,看见了顾鸣鸥。
他打着点滴,却仍守在手术室外面,不断打电话,要求收集全市的血源。
最后,他甚至打算亲自献血。
当医生告诉他血型不合适时。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让助理把祝娜带了过来。
祝娜一脸茫然,却听见顾鸣鸥冷冷下令:“要不是你屡次怂恿我试探她,她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你的血型和她一样,现在该向她赔罪了。”
他看向医生,毫不犹豫道,“抽!”
祝娜脸色骤变:“不!
不要,顾哥哥……”可一切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