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说话。
姜淮景眉头紧锁,母亲的话他不能公然反驳,看着韩桢臻委屈的泪水,他心疼不已,对孟子姝的厌烦更甚。
他沉声道:“母亲说的是。
府中庶务,以后就劳烦……夫人费心了。”
那声“夫人”叫得极其生硬。
他看向孟子姝,眼神冰冷,“至于账目,回头你详细报与我知。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莫要扰了大家雅兴!”
一场风波,看似以孟子姝“夺回”管家权告终。
仆从们神色各异,看向孟子姝的目光充满了复杂。
然而,只有孟子姝自己知道,老夫人那投向她的最后一眼,包含了多少深意。
那眼神仿佛在说:“姨母……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这无声的关怀和理解,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孟子姝心头的冰层,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几乎让她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微微垂首,掩去眼底瞬间的湿润,对着老夫人深深一福:“谨遵老夫人、侯爷吩咐。
妾身告退。”
她转身,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出这喧嚣又冰冷的暖阁。
身后,是韩桢臻压抑的抽泣和姜淮景低声的安抚。
管家权看似回到了她手中,实则是又将她推到了更风口浪尖的位置。
不过好在,姜淮景对她的厌烦达到了顶点,韩桢臻对她的讨厌更是刻骨铭心。
府中上下都看清了“风向”,她这个正室夫人,不过是老夫人强撑着面子、侯爷极度厌恶的存在。
她成了一个完美的靶子,一个惹人嫌的“麻烦”。
她想要的是透明,以及,被厌弃。
第一步就是不再管家,没想到被姨母横插一脚。
只有当她彻底变成一个无人在意的“碍眼”存在时,她的“消失”,才不会引起真正的波澜。
府中上下,或许只会松一口气。
走出暖阁,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子扑面而来,吹在脸上刀割一般。
孟子姝却觉得这冷意无比清醒。
她抬头望向侯府高耸的围墙,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屋宇和冰冷的砖石,望向遥远的南方。
看来得换个办法了。
就在这时,角门外隐约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送货的马车。
她眼尖地瞥见,那马车不起眼的角落里,用极淡的墨线勾勒着一个徽记——一弯新月映照下的水波,那是“醉江南”的标记,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