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岭南的雨季来得又急又猛。
温书云蜷缩在草屋角落，听着雨水敲打茅草屋顶的声响。
三个月前，她被安置在这个边陲小镇，靠给当地百姓看病勉强维持生计。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不得不弯下腰，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她悄悄擦去嘴角的血丝，不想让屋外等候的病人们担心。
这半个月来，她的咳疾越来越重，胸口的疼痛如同千万根细针在扎。
她心里清楚，这是长途跋涉积累的伤病加上岭南湿气所致……“温大夫，您在吗？”
门外传来孩童清脆的声音，“我娘让我送些番薯来。”
温书云强撑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粗布衣裙，这才打开门。
门外站着个七八岁的男孩，怀里抱着几个还带着泥土的番薯，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边缘滴落。
“小全子，快进来。”
温书云侧身让男孩进屋，又一阵咳嗽忍不住涌上来，她急忙用袖子掩住。
男孩却已经听见了，担忧地看着她：“温大夫，您的病还没好吗？
我娘说这个给您。”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是山里采的灵芝，很珍贵的。”
温书云接过那还带着孩子体温的布包，心中一暖。
打开一看，果然是上好的野生灵芝，价值不菲。
“你回家告诉你娘，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娘说要不是您，我爹的腿就保不住了。”
男孩固执地将灵芝推回来，“您一定要吃下去，快点好起来。
村里好多人都等着您看病呢！”
温书云摸了摸男孩的头，眼眶微热：“替我谢谢你娘。”
送走男孩后，她取出小刀，切下一小块灵芝含在口中。
苦味在舌尖蔓延，让她感到一丝生机。
剩下的部分，她小心收好。
——温书云感觉自己漂浮在黑暗中，时而如坠冰窟，时而如陷火海。
偶尔会有短暂的清醒，感觉到有人在喂她喝药，用湿布擦拭她的额头，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带着哽咽。
“书云，坚持住…我来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是梦吗？
还是死前的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温书云终于能够微微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憔悴不堪的侧脸——三个月不见，他瘦得惊人，原本棱角分明的下颌更显锋利，下巴上胡茬凌乱，双眼布满血丝，眼下两片青黑，可那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