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词灵苏醒,连最粗笨的屠户都懂了词的好。”
人群突然让出条道,郑氏拎着竹篮挤进来,篮子里的鸡蛋晃得咯咯响:“都散了!
我家阿九刚回来,要歇晌呢!”
她转头对林砚使眼色,“灶上煨了鸡汤,你哥还偷摸买了块肉……”——午后,林砚坐在院角的老槐树下。
郑氏在晾雅韵阁送的蜀锦,林安蹲在她脚边磨新得的端砚。
阳光透过槐叶洒在石桌上,照见她腕上的旧银镯,这是原主留下的唯一信物,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泛着温润的光。
“阿九,钱姨来了!”
林安突然站起。
钱三娘风风火火冲进院门,鬓角的珠花乱颤。
她手里攥着封染了茶渍的信,见林砚就拍大腿:“郡城来信了!
李楼主说下个月要在苍梧山办‘秋词会’,请你当‘主评’!”
她压低声音,“信里还夹了张纸,说松风社的陈秀才去了苍梧山,和什么‘玄墨阁’的人搅在一块儿……玄墨阁?”
林砚皱眉。
原主记忆里没听过这个名字,周老者却突然咳嗽一声:“玄墨阁是北境的词门,专收被雅韵阁拒之门外的‘野路子’。
十年前他们和雅韵阁争‘词宗’之位,被李楼主用半阕压了下去……九娘,你可不能去!”
郑氏突然插嘴,“苍梧山那地儿,我听老辈人说有‘山鬼’……娘,我要去。”
林砚握住母亲的手,“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而是为了你们,这一次我也非去不可。”
——三日后,林砚带着周老者、林安和钱三娘的贴身丫鬟小桃启程去苍梧山。
马车过了青河镇的界碑,雾突然浓了。
青灰色的雾裹着松针香钻进车厢,林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九娘,前头有座茶棚!”
小桃掀帘喊。
茶棚搭在古松树下,棚子上挂着“玄墨阁”的杏黄旗子。
棚里坐着个穿月白道袍的中年男子,正用枯枝在地上画字,见马车停下,抬头一笑:“林姑娘,别来无恙?”
林砚认出他是陈秀才的表舅,去年在青河镇收过松风社的年例银。
此刻他身后站着七八个青年,手里捧着《玄墨词钞》,封皮上的“玄”字被墨汁洇得模糊。
“陈表舅这是?”
林砚下车,故意把“表舅”二字咬得极重。
“林姑娘误会了。”
男子起身,“我如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