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百花宴散场时,已是月上中天。
林砚站在雅韵阁的楼顶,望着郡城的灯火像星子落进人间。
天音珏在她掌心发烫,雾里传来那道熟悉的吟唱:“曲有误,周郎顾;词无凭,墨君渡……我知道了。”
她对着雾轻声说,“我是来渡词的。
渡那些被旧规矩困住的词,渡那些不敢说真话的人。”
楼下突然传来喧,林砚探头,见李昭年正揪着陈秀才的衣领:“你说她是撞墙的疯丫头?
你说她的词是歪门邪道?”
他甩了陈秀才一个耳光,“明日你就回青河镇,松风社的牌子,雅韵阁不挂了!”
陈秀才捂着脸跑开,李昭年抬头看见林砚,愣了愣,随即别过脸去。
林砚却笑了——这少年虽然傲气,倒也分得清好坏。
——次日清晨,林砚带着雅韵阁送的十匹蜀锦、两箱徽墨回青河镇。
马车上还坐着周老者,他说要“回青河镇养老”,实则是要与林砚同行。
路过青河镇的石桥时,林砚掀开帘角。
晨雾里,母亲正蹲在河边洗衣,哥哥扛着碎炭往听雪楼走,钱三娘站在门口踮脚张望。
她摸出怀里的《南昭词谱》,翻到新的一页。
纸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词无凭,墨君渡。
渡的不是词,是人心。”
5 雾起青河镇的晨雾裹着桂花香钻进马车帘缝时,林砚正低头整理怀里的锦盒。
盒中躺着雅韵阁送的徽墨,墨身雕着“墨君渡”三字,是李大人亲自刻的。
周老者坐在对面,摸着下巴上的白须笑:“九娘,你这一回来,青河镇怕是要改改风气了。”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停了。
林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阿九,桥边围了好些人!”
林砚掀帘望去,青石板桥中央挤着七八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为首的是镇东酒肆的王屠户。
他手里举着块木牌,上头歪歪扭扭写着“林九娘词馆”,见林砚下车,立刻拱手:“九娘,我把酒肆后头的空屋收拾出来了,您要是愿意开词馆教小娘子们填词,我连房租都免了!”
“王屠户你抢什么?”
卖豆腐的妇人挤过来,怀里还抱着个扎羊角辫的小闺女,“我家阁楼能看后山,九娘要是来,我每日送您两斤嫩豆腐!”
林砚被围得后退半步,撞上周老者的胳膊。
他凑在她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