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这不就结了?”
他循循善诱,像个最耐心的魔鬼。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可笑。
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骗子,此刻却衣冠楚楚地坐在这里,跟我谈条件。
而我,一个所谓的优秀教师,却成了阶下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叶老师,机会我可只给一次。”
“你儿子的前途,你叶家百年的清誉,你自己掂量。”
我闭上眼。
“我会还钱。”
我听见自己用一种古怪的平静语气说。
王思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等着。”
从警局出来,天都黑了。
我像个无主的孤魂,飘回了那个所谓的家。
丈夫许冲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语气谄媚。
“哎,李局,您放心,我这边绝对没问题。”
看到我,他脸色一变,匆匆挂了电话。
“你还有脸回来?”
我没力气跟他吵,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需要钱,五十万。”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猛地站了起来。
“五十万?
叶知秋你疯了?
你拿五十万去干什么?
赌博了?”
他的声音尖利,像要刺破我的耳膜。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评副教授,花了多少心血打点关系?”
“你这时候给我捅这么大的娄子!
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关心的,从来只有他的脸面,他的前途。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张脸无比陌生。
“离婚吧。”
我说。
空气瞬间凝固。
许冲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愤怒,但更多的是错愕。
他大概以为我会哭着求他。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脸颊火辣辣地疼。
我捂着脸,竟然笑了。
“我说,我们离婚。”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许冲眼里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恐慌和算计取代。
他怕了。
怕我鱼死网破,把他也拖下水。
“好!
离就离!”
他咬牙切齿。
“你可别后悔!”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绝,他甚至开始翻箱倒柜找户口本。
我看着他猴急的样子,觉得这十年的婚姻,就是一场笑话。
第二天下午,他就猴急地拉着我去了民政局。
效率高得像是去领奖。
走出民政局,手里攥着那本崭新的、墨绿色的小本子。
我感觉不到解脱,也感觉不到悲伤。
只剩下一种巨大的、无边无际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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