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蛇的信子,黏腻又冰冷。
“你,你儿子,你全家,都得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你那个宝贝儿子,以后在学校要怎么抬头做人?”
“卖国贼的后代?
听着就刺激。”
诛心。
这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
是李燃。
他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神情严肃的警察。
李燃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不敢与我对视,脸上却是一种伸张了正义后的凛然。
蠢货。
王思齐看到警察,立刻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演技好到能拿奥斯卡。
他冲我喊道:“叶老师!
您就承认了吧!
别再执迷不悟了!
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啊!”
好一出师生情深、规劝恩师回头是岸的大戏。
我甚至想为他鼓掌。
为首的警察走上前,语气公事公办:“叶知秋女士,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向学生索要巨额财物,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我看着王思齐那张得意的、扭曲的脸。
又看看李燃那张写满了“正义”与“失望”的脸。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砸在我的胸口,沉闷,且无力。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
一个嘶哑、破碎、完全陌生的声音,从我的身体里挤了出来。
“是,是我做的。”
“那些东西……都是我要的。”
:家族污名的重压审讯室的灯,白得像太平间。
一张伪造的银行流水单,拍在我面前。
上面一笔五十万的“进账”,备注是:王思齐。
警察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公式化地重复着问题。
我像个提线木偶,问什么,答什么。
灵魂早就飘到了天花板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中场休息,王思齐居然被允许进来看我。
他像个探监的好友,手里还拎着一瓶矿泉水。
“叶老师,辛苦了。”
他拧开瓶盖,递到我嘴边。
我偏过头。
他也不恼,自己喝了一口,喉结滚动。
“别这么倔。”
他凑过来,热气喷在我耳朵上。
“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你家那些宝贝,随便拿出来一件,别说五十万,五百万都打不住。”
“你就告诉我,东西在哪儿。”
“我拿到东西,就跟警察说,这是个误会,是我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