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在最上面,像个沉默的暗号。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张磊的短信:“限你十分钟内回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思齐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指向校门口的花坛。
张磊的车停在那里,他靠在车门上,手里夹着烟,眼神像猎鹰一样盯着我。
烟圈飘过来,混着清晨的凉气。
我拉着思齐的手,往前走了一步。
硬币在铁盒子里响得更急了,像谁在敲一面小鼓。
我知道,从走出家门的那一刻起。
这场战争,就没有回头路了。
而我怀里的思齐,口袋里的硬币,还有远处那盏为我亮着的灯。
都是我不能输的理由。
06 破壁而出门锁被反拧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时,我正在往画布上刷最后一层清漆。
松节油的味道混着石膏粉,在凌晨三点的画室里织成网。
思齐蜷在角落的旧沙发上,校服外套盖在身上,手里还攥着半支蜡笔。
“妈妈,”他迷迷糊糊地抬头,“爸爸是不是在门外?”
防盗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张磊的吼声透过门板炸进来:“林晚!
你开门!”
我把清漆刷扔进水桶,颜料水溅在牛仔裤上,像洇开的伤口。
李教授送的那管钴蓝在画架上闪着光,《血痕·重生》的画布上,凝固的血痂与颜料交织成荆棘。
“别出声。”
我捂住思齐的嘴,把他推进储藏室。
门刚关上,锁芯就传来刺耳的撬动声。
画架被撞翻的瞬间,我抓起裁纸刀抵在画布前。
张磊带着一身酒气冲进来,领带歪斜,眼睛红得像兔子。
“你果然在这儿!”
他踢翻调色盘,群青颜料溅上我的脸颊,“跟我回家!”
“这是我的画展前夜。”
我的声音在抖,刀刃却稳稳指着他,“你不能毁了它。”
“画展?”
他像听到笑话,抓起一罐钛白砸在墙上,“你以为靠几张破画,就能当艺术家了?”
石膏像被撞得粉碎,断臂滚到我脚边。
十年前张磊送我的第一个雕塑,就这么碎成了白花花的骨头。
“思齐呢?”
他突然盯着储藏室的门,眼神变得凶狠。
我猛地转身挡在门前,裁纸刀划破了空气:“你不准碰他!”
张磊冷笑一声,突然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时,我看到他手指悬在“报警”键上。
“你说,”他慢悠悠地说,“警察看到你把孩子锁在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