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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谜踪王老五周启明 番外

杜小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章冰湖沉尸零下三十度的寒气,像无数根细针,扎进黑龙镇每一个毛孔里。镇东头的黑龙湖早已冻成一块巨大的青灰色玻璃,冰面覆盖着新落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能一直没到小腿肚子。王老五裹紧了打满补丁的羊皮袄,哈出的白气瞬间在胡子上凝成霜花,手里攥着根铁钎子,正对着冰面使劲凿。“他娘的,这天儿,鱼都冻成冰棍了!”他啐了口带冰碴的唾沫,铁钎子砸在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凿了七八下,冰面才裂开个碗口大的窟窿,黑黢黢的湖水在窟窿底下泛着幽光,一股子腥冷的水汽混着湖底淤泥的味道涌上来。王老五是镇上的老光棍,靠冬天凿冰捕鱼换俩钱儿糊口。这黑龙湖方圆十里,就数他最懂哪儿鱼多。今儿个他瞅准了湖中心那块,听说前儿个有人在那儿凿出条七八斤的胖头鱼。他弓着腰...

主角:王老五周启明   更新:2025-06-21 23: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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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老五周启明的其他类型小说《雪国谜踪王老五周启明 番外》,由网络作家“杜小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冰湖沉尸零下三十度的寒气,像无数根细针,扎进黑龙镇每一个毛孔里。镇东头的黑龙湖早已冻成一块巨大的青灰色玻璃,冰面覆盖着新落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能一直没到小腿肚子。王老五裹紧了打满补丁的羊皮袄,哈出的白气瞬间在胡子上凝成霜花,手里攥着根铁钎子,正对着冰面使劲凿。“他娘的,这天儿,鱼都冻成冰棍了!”他啐了口带冰碴的唾沫,铁钎子砸在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凿了七八下,冰面才裂开个碗口大的窟窿,黑黢黢的湖水在窟窿底下泛着幽光,一股子腥冷的水汽混着湖底淤泥的味道涌上来。王老五是镇上的老光棍,靠冬天凿冰捕鱼换俩钱儿糊口。这黑龙湖方圆十里,就数他最懂哪儿鱼多。今儿个他瞅准了湖中心那块,听说前儿个有人在那儿凿出条七八斤的胖头鱼。他弓着腰...

《雪国谜踪王老五周启明 番外》精彩片段

第一章 冰湖沉尸零下三十度的寒气,像无数根细针,扎进黑龙镇每一个毛孔里。

镇东头的黑龙湖早已冻成一块巨大的青灰色玻璃,冰面覆盖着新落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能一直没到小腿肚子。

王老五裹紧了打满补丁的羊皮袄,哈出的白气瞬间在胡子上凝成霜花,手里攥着根铁钎子,正对着冰面使劲凿。

“他娘的,这天儿,鱼都冻成冰棍了!”

他啐了口带冰碴的唾沫,铁钎子砸在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凿了七八下,冰面才裂开个碗口大的窟窿,黑黢黢的湖水在窟窿底下泛着幽光,一股子腥冷的水汽混着湖底淤泥的味道涌上来。

王老五是镇上的老光棍,靠冬天凿冰捕鱼换俩钱儿糊口。

这黑龙湖方圆十里,就数他最懂哪儿鱼多。

今儿个他瞅准了湖中心那块,听说前儿个有人在那儿凿出条七八斤的胖头鱼。

他弓着腰,把铁钎子往冰窟窿里探,想试试水深,刚探下去两尺,铁钎子就碰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嘿,撞着石头了?”

王老五嘟囔着,使劲捅了两下,那东西没动,反倒透出点不一样的质感,像是……布料?

他心里犯嘀咕,趴到冰面上,把脸凑近冰窟窿,借着微弱的天光往水里看。

湖水下边模模糊糊的,好像真有个什么东西漂着,颜色灰扑扑的,看不清形状。

他掏出揣在怀里的打火机,打着了往窟窿里照。

火苗“噗”地一声差点被风吹灭,就在那一瞬间,他看清了——水下漂着的,是一只手!

青黑色的,五指僵硬地张开,指甲缝里好像还嵌着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啊——!”

王老五吓得一屁股坐在冰面上,打火机“啪嗒”掉在雪地里,火苗灭了。

他连滚带爬地往后退,裤裆里一阵温热,尿裤子了。

他指着冰窟窿,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周围几个捕鱼的村民听见动静,扛着工具围了过来。

“老五,你咋咋呼呼的,瞅着鬼了?”

一个穿绿军大衣的汉子笑着问,走近一看,也愣住了。

冰窟窿里那只手还在那儿漂着,在幽蓝的湖水下显得格外瘆人。

“是……是死人!”

王老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喊道,“湖底下有死人!”

消息像长
了翅膀,顺着北风传遍了黑龙镇。

不到半小时,黑龙湖边就围满了人。

大家裹着厚厚的棉衣,缩着脖子,远远地踮着脚往湖中心看,窃窃私语声混着寒风,嗡嗡作响。

有人报了警,镇派出所的破旧北京吉普“突突突”地碾着积雪开了过来,轮胎在冰面上打滑,差点撞到看热闹的人。

车门开了,下来两个警察。

前头那个三十五六岁,身材挺拔,穿着洗得发白的警服棉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扫视着围观的人群。

他叫周启明,是黑龙镇派出所的副所长,也是所里唯一正经警校毕业的,虽说在这破镇上干了快十年,身上那股子军人的硬朗劲儿还没磨掉。

跟在他身后的是个年轻民警,叫小李,刚分配来不久,脸色还有点发白,显然是第一次见这阵仗。

“都往后退!

围着干啥!”

周启明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围观的人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给他让出一条路。

周启明戴上手套,踩着厚厚的积雪往湖中心走。

冰面太滑,他走得很稳,每一步都踩实了。

小李跟在后面,手里拎着勘察箱,箱子在雪地上拖出一道痕迹。

到了王老五凿开的冰窟窿旁,周启明蹲下身,掏出强光手电往水里照。

光柱刺破幽暗的湖水,一具尸体缓缓映入眼帘。

死者是个女人,仰面漂浮着,头发像水草一样散开,贴在青黑色的脸上。

她身上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棉袄,已经被湖水泡得发胀,棉袄下摆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卡在冰窟窿下方的冰层缝隙里。

她的双手向上伸着,其中一只手靠近冰窟窿,正是王老五最先看到的那只。

“小李,拍照,取证。”

周启明头也不回地说。

小李赶紧放下勘察箱,手忙脚乱地拿出相机,对着冰窟窿拍了几张。

闪光灯在灰暗的天色下格外刺眼,照得死者的脸更加惨白。

“周所,这……这女的是谁啊?”

小李声音有点抖。

周启明没说话,目光落在死者的脸上。

虽然冻得僵硬肿胀,但他还是隐约觉得有点眼熟。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对围观的人群喊道:“王老五,你过来!”

王老五早就吓得躲在人群后面,听见喊他,哆哆嗦嗦地挪了过来,“周……周所,我……
认认,这女的你认识不?”

周启明指了指冰窟窿。

王老五战战兢兢地凑过去看了一眼,猛地把头扭开,“不……不认识,太吓人了……”周启明皱了皱眉,又问了几个靠近的村民,大家都摇头说看不清,或者说不认识。

这时候,人群外传来一阵哭喊,“晓梅!

我的晓梅啊!”

周启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

男人叫张建国,是镇中学的体育老师,他怀里的小女孩叫张乐乐,是镇中学一年级的学生。

“张老师?”

周启明心里咯噔一下。

张建国冲到冰窟窿边,一眼就看到了水下的那张脸,顿时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冰面上。

他怀里的张乐乐吓得哇哇大哭,“爸爸,那是谁?

妈妈呢?

妈妈怎么还不回家?”

张建国抱着女儿,指着冰窟窿,嘴唇哆嗦着,“是……是晓梅……她是林晓梅啊!

周所,那是我媳妇啊!”

林晓梅,镇中学的语文老师,人长得清秀,性格也温和,在镇上口碑挺好。

周启明想起来了,难怪看着眼熟。

他上前一步,扶住几乎崩溃的张建国,“张老师,你冷静点,确定是林老师吗?”

“是她!

我认得她那件棉袄!”

张建国哭得撕心裂肺,“她昨天晚上就没回家,我以为她在学校加班,打她电话也没人接……周所,她怎么会在这里啊!”

周围的村民听到死者是林晓梅,顿时炸开了锅。

“林老师?

怎么可能?”

“她不是挺老实的吗,怎么会死在湖里?”

“这大冷天的,跳湖自杀?

不像啊……”周启明脸色沉了下来。

自杀?

他看不像。

林晓梅的双手是向上伸着的,更像是在挣扎,而且她的棉袄下摆被冰层缝隙缠住,这不像是自己跳下去的。

他蹲下身,再次用手电仔细观察尸体。

死者的脖子上似乎有一道模糊的勒痕,被冻住的头发遮住了一部分,看不太清。

她的指甲缝里黑乎乎的,像是煤灰,又像是泥土。

“小李,通知县局法医,让他们赶紧派人过来。”

周启明站起身,对小李说,“另外,封锁现场,不准任何人靠近。”

小李连忙点头,拿出对讲机开始联系。

周启明则走到张建国身边,“张老师,你跟我说说,林老师昨天晚上有没有什
么异常?

她最后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张建国擦了把眼泪,哽咽着说:“昨天下午她还跟我打电话,说晚上要批改试卷,可能晚点回来。

我等到半夜十二点,还没见她人,打电话就没人接了……我以为她在办公室睡着了,想着今天早上再去接她,谁知道……”他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怀里的张乐乐也跟着哭,父女俩的哭声在空旷的湖面上显得格外凄凉。

周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问。

这种时候,家属的情绪不稳定,问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他转身回到冰窟窿旁,目光落在死者的手上。

指甲缝里的黑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黑龙镇以前是矿区,到处都是煤渣,这黑东西会不会是煤渣?

他从勘察箱里拿出一个证物袋和镊子,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想从死者指甲缝里取一点样本。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冰窟窿旁边的雪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他转过头,用手电一照,只见雪地里埋着半个手机,屏幕已经碎裂,外壳上沾满了冰碴和泥土。

周启明心里一动,用镊子小心地把手机夹出来,放进另一个证物袋里。

这会不会是林晓梅的手机?

他记得张建国说昨晚打电话没人接,也许就是这部手机。

“周所,找到了!”

正在勘察周围的小李突然喊道。

周启明走过去,只见小李在离冰窟窿不远的雪地里,挖出了一根尼龙绳。

绳子的一端已经被冻在冰里,另一端则散乱地埋在雪里,绳子上还沾着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迹。

周启明接过绳子,仔细看了看。

尼龙绳很粗,是镇上常见的那种,用来捆东西的。

绳子上的血迹已经结冰,呈暗红色。

他又看了看冰窟窿里的尸体,林晓梅的双手手腕处,似乎也有被捆绑过的痕迹,只是被冻住的衣服遮住了,不太明显。

种种迹象表明,这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案。

周启明站起身,环顾着冰封的湖面和周围的雪地。

黑龙湖地处偏僻,冬天更是人迹罕至,林晓梅一个弱女子,半夜三更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是谁杀了她,又把她抛尸在湖里?

北风更紧了,卷起地上的雪沫子,打在人脸上生疼。

远处的矿区厂房在暮色中像一头沉睡的巨兽,黑黢黢的轮廓显得
格外阴森。

周启明裹了裹衣领,目光投向镇中心的方向。

那里,有一栋两层的小楼,是镇政府办公楼,此刻,二楼中间的那个窗户里,似乎有灯光一闪而过。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证物袋,里面的手机还在滴着水。

他拿出对讲机,对小李说:“小李,把手机和绳子先带回所里,小心保管,等法医来了再一起交给县局技术科。”

“好的,周所。”

周启明又看了一眼冰窟窿里的林晓梅,她的眼睛似乎还睁着,透过冰层,茫然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他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里,像针扎一样疼。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县局法医老陈打来的,说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到。

周启明挂了电话,目光再次投向镇政府办公楼的方向。

他想起了张建国的话,林晓梅昨晚说在学校加班。

他想起了死者指甲缝里的煤渣,想起了那根带血的尼龙绳。

还有刚才在湖里发现的手机,也许里面会有线索。

周启明蹲下身,再次用手电照向冰窟窿。

湖水深处,林晓梅的尸体静静地漂浮着,像一朵凋零的花,被冰封在这片寒冷的湖底。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拨通了镇中学教导主任王建军的电话。

王建军是林晓梅的同事,也许知道些什么。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了起来,王建军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喂,周所啊,什么事?”

“王主任,林晓梅老师……她出事了。”

周启明沉声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王建军惊讶的声音:“晓梅?

她怎么了?”

“她在黑龙湖被发现了,已经……没了。”

周启明顿了顿,“我想问一下,她昨晚真的在学校加班吗?”

王建军又是一阵沉默,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是啊,昨晚我走的时候,她还在办公室改试卷呢,说要把期中考试的卷子改完。

怎么会……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他的声音里带着震惊和惋惜。

“你走的时候是几点?”

周启明追问。

“大概……十一点多吧。”

王建军说,“周所,到底怎么回事?

晓梅她……是意外吗?”

“现在还不好说,等法医来了再说吧。”

周启明挂了电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十一点多,林晓梅如果十
一点多还在学校,那她怎么会在半夜出现在黑龙湖?

从学校到黑龙湖,步行至少需要半个小时,大冷天的,她为什么要去那里?

他站起身,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黑龙湖的冰面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像一块巨大的墓碑。

远处的矿区传来几声犬吠,显得格外荒凉。

周启明知道,这起案子不会那么简单。

黑龙镇这潭死水,恐怕要因为这具冰湖下的尸体,彻底搅动起来了。

他拿出证物袋里的手机,对着微弱的天光看了看,屏幕碎裂,无法开机。

但他知道,只要把手机修好,里面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此刻,在镇政府二楼的办公室里,一个身影站在窗前,望着黑龙湖的方向,手里夹着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烫到了手指,他却浑然不觉,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冷笑。

雪,又开始下了,纷纷扬扬,很快就覆盖了湖面上的脚印,也覆盖了那些隐藏在冰雪之下的罪恶。

周启明站在风雪中,望着茫茫的湖面,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风暴,正在这片雪国之地悄然酝酿。

第二章 矿区鬼影雪粒子打在红星煤矿旧址的锈铁门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周启明用撬棍别开门缝里结的冰棱,“嘎吱”一声,锈蚀的铁门向内洞开,一股混合着煤灰、朽木和老鼠尿的恶臭扑面而来。

小李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周启明却像没闻到似的,打亮强光手电率先走了进去。

矿区广场上覆着厚厚的积雪,只有几串模糊的脚印通向远处的绞车房。

那台苏联产的旧绞车歪在雪地里,钢缆像一条条僵硬的蛇,缠绕在锈迹斑斑的滚筒上。

绞车房的玻璃窗全碎了,窗框上结着蛛网般的冰花,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积了半人高的煤灰,一台老式电话机挂在墙上,听筒垂落着,在寒风中轻轻晃动。

“周所,这地方……看着怪瘆人的。”

小李紧跟在周启明身后,手里的勘察箱撞在腿上,发出“哐当”声。

“煤矿倒闭十年了,能不瘆人吗?”

周启明头也不回,手电光扫过地面,“注意脚印,看看有没有新鲜的。”

两人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矿井方向走。

主井的入口被两块木板钉死,木板上用红漆写着“危险!

禁止入内
”,字迹已经斑驳,像是血痂。

周启明用手电照了照木板边缘,发现钉子周围的积雪有被撬动过的痕迹,雪粒簌簌往下掉。

“小李,把木板撬开。”

周启明沉声说。

小李放下勘察箱,拿出撬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木板撬开。

黑洞洞的井口扑面而来一股阴冷的湿气,比外面的寒气更刺骨,带着一股腐烂植物的味道。

井口上方的铁架上挂着个锈迹斑斑的铁桶,桶底破了个大洞,在风中摇摇晃晃。

周启明打亮手电往井里照,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听不到任何回声。

他从勘察箱里拿出一根荧光棒,掰亮了扔下去,几秒钟后,井底传来“咚”的一声轻响,一点幽绿的光在黑暗中闪烁。

“深度大概三十米,底下有积水。”

周启明说,“走,去副井看看。”

副井的入口在主井旁边几十米远的地方,同样被木板封着,但木板上没有红漆字,只有一层厚厚的积雪。

周启明刚要撬木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猛地转过身,手电光直射过去——只见一只半大的黑猫从一堆废弃的矿车后面窜出来,绿幽幽的眼睛在灯光下一闪,消失在巷道深处。

“吓我一跳……”小李拍了拍胸口。

周启明没说话,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矿区荒弃多年,怎么会有猫?

而且那猫看着养得还不错,不像是野路子。

他走到矿车旁,用手电照了照地上的积雪,发现矿车后面有几个模糊的脚印,比猫爪印大,像是人的皮鞋印,而且很新鲜,雪还没来得及冻硬。

“小李,过来拍照。”

周启明指着脚印说。

小李赶紧拿出相机,对着脚印拍了几张。

两人顺着脚印往前走,脚印通向副井旁边一条低矮的巷道。

巷道入口没有封死,只挂着一块破破烂烂的木门,门上用粉笔写着“1号掘进面”,字迹已经被煤灰覆盖。

周启明推开门,一股更浓的霉味涌出来。

巷道里低矮狭窄,只能容一人弯腰通过,顶部和两侧的岩壁渗着水,结着冰棱。

手电光扫过岩壁,能看到当年留下的炮眼和凿痕,岩壁上还贴着几张泛黄的安全生产标语,被水汽泡得变了形。

两人猫着腰往里走,脚下的煤灰没到了脚踝,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走了大约五十米
,巷道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宽敞的作业面。

作业面上散落着一些生锈的矿灯、安全帽和破碎的搪瓷缸,墙角堆着几捆腐烂的坑木,上面爬满了白色的霉斑。

“周所,你看这是什么!”

小李突然指着作业面中央的一块空地喊道。

周启明走过去,只见空地上的煤灰被人踩过,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像是有人在这里打斗过。

在煤灰堆里,半埋着一条暗红色的围巾,围巾的一角沾着已经干涸的黑红色污渍。

周启明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捡起围巾。

围巾是羊毛材质的,织着细密的花纹,他认得这个款式——林晓梅昨天早上上班时,围的就是这条围巾。

他把围巾凑近闻了闻,除了煤灰味,还隐约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小李,装袋。”

周启明把围巾递给小李,目光继续在作业面扫动。

突然,他的手电光停在了墙角的一个矿灯上。

矿灯旁边,有一个被踩扁的烟盒,烟盒是“蝴蝶泉”牌的,这是镇上最便宜的香烟,一块五一包。

烟盒旁边,还散落着几个烟蒂。

周启明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个烟蒂,凑到手电光下看了看。

烟蒂上还残留着一点唾液,过滤嘴上印着淡淡的牙印。

他想起了镇中学的教导主任王建军——王建军就抽“蝴蝶泉”,而且抽烟时习惯用牙咬过滤嘴。

“把烟蒂和烟盒都收好,回去做DNA检测。”

周启明沉声说。

小李点点头,拿出证物袋,把烟蒂和烟盒小心地装了进去。

就在这时,巷道深处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周启明和小李同时转过身,手电光射向黑暗的巷道。

“谁?!”

周启明厉声喝道,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配枪。

巷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自己的呼吸声和头顶冰棱融化滴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

小李咽了口唾沫,小声说:“周所,会不会是……老鼠?”

周启明没说话,眼神警惕地盯着黑暗。

他知道,刚才那声音绝不是老鼠能发出来的。

他打亮手电,慢慢往巷道深处走去,小李紧紧跟在他身后,手心都出汗了。

巷道越走越深,温度也越来越低,岩壁上的冰棱越来越长,像一把把倒挂的匕首。

走了大约一百米,巷道分成了两条岔路
,左边的岔路标着“2号掘进面”,右边的岔路则没有标记,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刚才的声音,似乎是从右边的岔路传来的。

周启明犹豫了一下,正要往右边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周所!

周所!”

两人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民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是派出所的另一个民警小王。

小王跑到近前,弯着腰大口喘气,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周所,不好了!”

小王喘着气说,“镇上传开了……说……说矿区闹鬼了!”

“闹鬼?”

周启明皱起眉头,“什么情况?”

“就是……就是有人看见,半夜里矿区有个穿红棉袄的女人在晃悠!”

小王惊魂未定地说,“跟林老师那件红棉袄一模一样!

还有人说,听见矿井里有女人哭……”周启明和小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红棉袄女人?

林晓梅穿的就是红棉袄。

难道是她的鬼魂?

周启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这传闻来得太蹊跷,正好在林晓梅死后出现,不得不让人怀疑。

“谁看见的?”

周启明问。

“是……是住在矿区附近的王大爷,还有几个晚上去湖边下网的渔民。”

小王说,“现在镇上都传遍了,说林老师死得冤,鬼魂回来报仇了……”周启明沉默了。

他想起了刚才在矿区看到的猫,还有那串新鲜的脚印,以及巷道深处的怪声。

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他看了看手里的证物袋,里面装着林晓梅的带血围巾和王建军抽过的烟蒂。

王建军为什么会出现在矿区?

他和林晓梅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个穿红棉袄的女人,又是谁?

“小王,你先回所里,跟小李一起把证物送回县局技术科,顺便查一下王建军现在在哪里。”

周启明对小王说,“我再在这儿看看。”

“周所,你一个人……行吗?”

小李有些担心。

这矿区阴森恐怖,又传着闹鬼的谣言,他真怕周启明出什么事。

“没事,我小心点。”

周启明摆摆手,“你们快去快回。”

小李和小王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巷道。

周启明独自一人站在黑暗的矿井里,手电光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寂。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走向右边的岔路。

岔路
比刚才的巷道更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

脚下的煤灰更厚,几乎没到了膝盖。

走了大约二十米,前面出现一个小平台,平台上有一间用木板和帆布搭起来的简易棚子,棚子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周启明心里一紧,握紧了手电和配枪,慢慢靠近棚子。

他屏住呼吸,猛地推开门——棚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行军床,床上铺着一床脏兮兮的棉被,被子上扔着一件男人的棉袄。

床旁边有一个用砖块搭的简易灶台,灶台上放着一个铝锅,锅里还有半锅吃剩的面条,已经冻成了冰块。

墙角堆着一些杂物,包括几个空酒瓶和一个充电式矿灯。

周启明用手电照了照行军床,被子上似乎还有余温。

他走到灶台前,摸了摸铝锅,锅壁也是温热的。

看来,有人刚刚离开这里。

他拿起那个充电式矿灯,按了一下开关,矿灯亮了起来,发出惨白的光。

这不是矿上以前用的那种老式矿灯,而是市面上常见的充电款,价格不贵,几百块钱一个。

周启明环顾四周,棚子里没有任何能证明主人身份的东西,只有一股浓烈的烟味,和他刚才在作业面捡到的烟蒂是同一个牌子。

难道是王建军?

周启明皱起眉头。

王建军为什么会在矿区搭一个棚子?

他在这里住了多久?

就在这时,他听到棚子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雪地上行走。

周启明立刻关掉手电和矿灯,闪身躲到棚子后面,屏住呼吸,握紧了配枪。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棚子门口。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低,很轻,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你不该这样的……你不该……”周启明的心猛地一跳。

是个女人的声音!

难道是那个穿红棉袄的女人?

他从棚子的缝隙往外看,只见雪地里站着一个身影,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棉袄,头上戴着一顶毛线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女人背对着棚子,站在雪地里,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

她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一闪一闪的。

周启明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把矿工镐,镐头在雪地里拖着,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周启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女人是谁?

她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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