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翅膀,顺着北风传遍了黑龙镇。
不到半小时,黑龙湖边就围满了人。
大家裹着厚厚的棉衣,缩着脖子,远远地踮着脚往湖中心看,窃窃私语声混着寒风,嗡嗡作响。
有人报了警,镇派出所的破旧北京吉普“突突突”地碾着积雪开了过来,轮胎在冰面上打滑,差点撞到看热闹的人。
车门开了,下来两个警察。
前头那个三十五六岁,身材挺拔,穿着洗得发白的警服棉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扫视着围观的人群。
他叫周启明,是黑龙镇派出所的副所长,也是所里唯一正经警校毕业的,虽说在这破镇上干了快十年,身上那股子军人的硬朗劲儿还没磨掉。
跟在他身后的是个年轻民警,叫小李,刚分配来不久,脸色还有点发白,显然是第一次见这阵仗。
“都往后退!
围着干啥!”
周启明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围观的人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给他让出一条路。
周启明戴上手套,踩着厚厚的积雪往湖中心走。
冰面太滑,他走得很稳,每一步都踩实了。
小李跟在后面,手里拎着勘察箱,箱子在雪地上拖出一道痕迹。
到了王老五凿开的冰窟窿旁,周启明蹲下身,掏出强光手电往水里照。
光柱刺破幽暗的湖水,一具尸体缓缓映入眼帘。
死者是个女人,仰面漂浮着,头发像水草一样散开,贴在青黑色的脸上。
她身上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棉袄,已经被湖水泡得发胀,棉袄下摆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卡在冰窟窿下方的冰层缝隙里。
她的双手向上伸着,其中一只手靠近冰窟窿,正是王老五最先看到的那只。
“小李,拍照,取证。”
周启明头也不回地说。
小李赶紧放下勘察箱,手忙脚乱地拿出相机,对着冰窟窿拍了几张。
闪光灯在灰暗的天色下格外刺眼,照得死者的脸更加惨白。
“周所,这……这女的是谁啊?”
小李声音有点抖。
周启明没说话,目光落在死者的脸上。
虽然冻得僵硬肿胀,但他还是隐约觉得有点眼熟。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对围观的人群喊道:“王老五,你过来!”
王老五早就吓得躲在人群后面,听见喊他,哆哆嗦嗦地挪了过来,“周……周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