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转身,那只紧攥我的手爆发出近乎撕裂的拉力!
我整个人被她扯得双脚离地,像一袋没有重量的谷子,被她拖着狠狠撞进她怀里!
巨大的冲力让我们两人一起向后踉跄摔倒,重重砸在湿滑腐臭的泥地上。
冰冷黏腻的泥浆瞬间包裹了我的半边身体,带着浓烈的腐败气息冲入鼻腔。
我惊恐地扭头,只看到那条受惊的蛇猛地缩回了枯木的缝隙深处,只留下一截迅速消失的、油亮的尾巴和几片被搅动的落叶。
“呼……呼……”妈妈瘫坐在泥地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混合着泥浆滑落。
她搂着我的手臂还在剧烈地颤抖,冰冷的皮肤贴着我同样冰冷的脸颊。
“没…没事了…别怕…”她试图安慰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
她胡乱地用手抹掉我脸上冰冷的泥水,那手心的温度低得吓人。
我紧紧蜷缩在她湿透的怀抱里,牙齿还在不受控制地打颤,刚才那冰冷的恐惧感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心脏。
妈妈身上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衫渗进我的皮肤,可这寒意却奇异地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至少,我们还在一起。
至少,妈妈还在拼尽全力地保护着我。
2“妈妈……”我带着浓重的哭腔,把脸更深地埋进她沾满泥浆和腐叶气味的衣襟里,汲取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属于她的气息,“我们…能走出去吗?”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更紧地搂住我,下巴抵在我湿漉漉的头发上。
我能感觉到她胸腔的震动,听到她喉咙深处压抑的哽咽。
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她那疲惫不堪、仿佛被砂轮磨砺过的声音才低低地响起,飘散在潮湿窒闷的空气里,轻得像一声叹息,又沉重得如同承诺。
“能的…念念…妈妈…一定带你出去…”这微弱的承诺,像黑暗深渊里骤然闪现的一粒萤火,微弱,却足以支撑着我,在这片无边无际、散发着腐烂甜腥气的绿色地狱里,继续挪动早已不属于自己的双脚。
妈妈从那个瘪瘪的帆布包最深处,摸索出两颗野果。
果子不大,表皮粗糙,呈现出一种营养不良的干涩黄绿色,上面还沾着点点干涸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