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种近乎贪婪的、得救般的神情。
“是干净的!”
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喜悦。
她立刻摘下两片相对干净些、形状像小碗的阔叶,仔细地抹掉上面沾着的灰尘和细小的虫卵。
然后,她屏住呼吸,一手稳住一片阔叶的叶柄,另一只手极其轻缓地拨动那片悬挂着最大水珠的蕨叶叶尖。
水珠微微一颤,终于承受不住重力和那细微的扰动,挣脱了叶尖的束缚,轻盈地坠落下来!
“嗒!”
一声清脆悦耳的轻响,那颗浑圆的水珠不偏不倚,正落入妈妈手中那片阔叶的凹心!
纯净的水滴在绿色的“碗底”滚动,折射着从叶缝间漏下的微光,像一颗真正的宝石。
“念念,快!”
妈妈迅速将那片盛着珍贵水滴的阔叶递到我嘴边,眼神急切而明亮。
我迫不及待地凑上去,嘴唇触碰到阔叶微凉粗糙的边缘。
我小心翼翼地倾斜叶片,那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便顺从地滑落,滚入我干渴得如同焦土的嘴里。
清凉!
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植物清冽气息的甘泉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
那一点点的清凉,如同久旱大地上的第一滴春雨,瞬间浸润了龟裂的唇舌,顺着火烧火燎的喉咙一路滑下,所过之处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舒爽和救赎。
这微不足道的一滴水,其带来的愉悦感竟远远超过了任何记忆中的甘泉和果汁。
它不仅仅滋润了身体,更像是一线微光,暂时驱散了笼罩心头的浓重绝望。
“妈妈!
你也喝!”
我贪婪地舔着阔叶上残留的水痕,急切地催促她。
妈妈脸上绽开一个极其短暂的、疲惫却真实的笑容。
她点点头,又如法炮制,专注地为她自己收集着叶尖上的甘露。
我们母女俩就这样在这片巨大蕨类植物的庇护下,如同两只在沙漠中寻找到绿洲的小兽,虔诚地、一滴一滴地收集着大自然的恩赐,用这微不足道的清凉,对抗着体内熊熊燃烧的饥火和喉咙里的焦渴。
胃里的灼烧感被那点清凉稍稍压下去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摇摇欲坠的堤坝。
眼皮沉重得像是坠了铅块,每一次抬起都耗尽全力。
脚底的水泡在湿透的鞋子里被反复磨蹭,每一次挪步都带来钻心的刺痛,提醒着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