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过电话……她只说她很累,想离开一阵子,具体去哪儿,她没说,只让我别担心,也别告诉你。”
又是“别告诉你”!
线索全断了。
我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来,越收越紧。
她一个人,能去哪儿?
她身上带了多少钱?
会不会出事?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突然无比清晰地跳出来——吵架前那段时间,她脸色总是有点苍白,胃口也不太好,有几次半夜我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她在旁边翻来覆去,呼吸很轻。
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总是含含糊糊地说“没事,可能有点累”。
难道……不是累?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心里。
我立刻冲到她以前偶尔会去看病的那家社区医院。
挂号处的工作人员翻着记录,皱着眉:“林晚?
最近……没有她的就诊记录。”
我还不死心,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她提过一次的、她母亲当年治病的那家大医院。
我在庞大的医院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抓住穿白大褂的就问,得到的只有不耐烦的摇头和冰冷的“不清楚”、“没印象”。
时间一天天过去,焦虑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
警察那边立了案,但也只是例行公事地记录,安慰我说成年人短暂失联很常见,让我再等等。
等?
等到什么时候?
我白天像个游魂一样上班,对着电脑屏幕,上面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
晚上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屋子,寂静像有重量一样压下来,几乎让人窒息。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耳朵里全是幻觉般的脚步声——好像下一秒,她就会像往常一样,用钥匙拧开门锁,带着一身外面的凉气走进来,抱怨着天气,或者笑着跟我说起白天的趣事。
可门,始终静悄悄的。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实在熬不住了,就爬起来,鬼使神差地把床底下那个塞满她东西的纸箱又拖出来。
发圈上似乎还残留着她头发淡淡的香味,那支护手霜是她喜欢的柠檬草味道,那盆绿萝的叶子更黄了。
我拿着水壶,小心翼翼地给它浇水,水珠顺着发蔫的叶片滚落。
看着那点可怜的绿色,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我弯下腰。
“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