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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灶记抖音热门结局+番外

只会饭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成了专送凶宅外卖的骑手。第一单是送到空置十年的别墅,保温箱里的烤鸭莫名消失,只在餐盒里找到三张烧给死人的纸钱。第二单送往废弃医院的停尸间电梯,牛肉炒饭的香气引来上百只老鼠集体撞墙自杀。第三单更离奇,城中村火灾现场的四楼窗口伸出一只焦黑的手,取走奶茶后留下黏稠的液体。第四单的备注写着:“放到后院槐树下,敲碗三声,勿看屋内。”我照做时,听见屋里传来菜刀剁骨的闷响,和母亲哄孩子睡觉的儿歌。地上浮现暗红色文字:“明晚11点,送四人份宵夜来,菜要够硬。”我查过档案才知,二十年前这户人家被灭门,凶手用母亲的头骨当碗,喂孩子吃下掺着父亲骨灰的肉羹。我的电驴子喘息着停在了“鸿运茶餐厅”的昏黄招牌下,像一条搁浅的老狗。刚推开那扇油腻腻的玻璃门,扑面...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21 23: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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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鬼灶记抖音热门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只会饭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成了专送凶宅外卖的骑手。第一单是送到空置十年的别墅,保温箱里的烤鸭莫名消失,只在餐盒里找到三张烧给死人的纸钱。第二单送往废弃医院的停尸间电梯,牛肉炒饭的香气引来上百只老鼠集体撞墙自杀。第三单更离奇,城中村火灾现场的四楼窗口伸出一只焦黑的手,取走奶茶后留下黏稠的液体。第四单的备注写着:“放到后院槐树下,敲碗三声,勿看屋内。”我照做时,听见屋里传来菜刀剁骨的闷响,和母亲哄孩子睡觉的儿歌。地上浮现暗红色文字:“明晚11点,送四人份宵夜来,菜要够硬。”我查过档案才知,二十年前这户人家被灭门,凶手用母亲的头骨当碗,喂孩子吃下掺着父亲骨灰的肉羹。我的电驴子喘息着停在了“鸿运茶餐厅”的昏黄招牌下,像一条搁浅的老狗。刚推开那扇油腻腻的玻璃门,扑面...

《鬼灶记抖音热门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成了专送凶宅外卖的骑手。

第一单是送到空置十年的别墅,保温箱里的烤鸭莫名消失,只在餐盒里找到三张烧给死人的纸钱。

第二单送往废弃医院的停尸间电梯,牛肉炒饭的香气引来上百只老鼠集体撞墙自杀。

第三单更离奇,城中村火灾现场的四楼窗口伸出一只焦黑的手,取走奶茶后留下黏稠的液体。

第四单的备注写着:“放到后院槐树下,敲碗三声,勿看屋内。”

我照做时,听见屋里传来菜刀剁骨的闷响,和母亲哄孩子睡觉的儿歌。

地上浮现暗红色文字:“明晚11点,送四人份宵夜来,菜要够硬。”

我查过档案才知,二十年前这户人家被灭门,凶手用母亲的头骨当碗,喂孩子吃下掺着父亲骨灰的肉羹。

我的电驴子喘息着停在了“鸿运茶餐厅”的昏黄招牌下,像一条搁浅的老狗。

刚推开那扇油腻腻的玻璃门,扑面而来的就是那股混杂着廉价洗洁精、隔夜油烟和湿抹布气息的“老港味”。

几台挂壁风扇在头顶有气无力地搅动着浑浊的空气,嗡嗡作响,徒劳地对抗着这个城市南腔北调汇集的溽热。

几个满身汗气的汉子捧着冻奶茶,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唾沫横飞地争论着刚才赌马场的得失输赢。

这,是我这几天刚找到的据点。

骑手们来来往往,信息在这里最快,像污浊水流里窜得最急的小鱼。

“喂,新来的!”

柜台后面传来一声带着浓重口音的招呼。

老板老王正埋头在一堆油乎乎的塑胶饭盒里,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听到铃声猛地抬头,一双小眼睛精明地扫过店内,“电话!”

他下巴朝角落一努,“你的单。”

角落里,一部老掉牙的转盘电话机独自趴在油腻的吧台上,与这市井的喧闹格格不入。

它的外壳是那种二十年前流行的土黄色塑料,如今已磨损得发暗发黑,布满经年累月的油污和划痕,显出一种肮脏的顽固。

我走过去,听筒冷冰冰地贴着耳朵,一股金属锈蚀和灰尘混合的怪味钻进鼻孔。

听筒那头,没有信号接通后该有的电流嘶嘶声。

那感觉很奇怪,像是信号线早已被人掐断,又像是话筒内部彻底掏空了所有元气。

极短暂的、几乎是幻觉般的死寂凝固了一秒。

紧接着,毫无征兆
地,一个声音切了进来:“旺角,碧桂园…十三栋…b座…”声线粗糙沙哑得惊人,仿佛喉咙里塞满了砂砾和碎玻璃,艰难无比地在血肉中碾磨,挤出这些破碎的音节。

那股冰冷的气息,就算隔着电话线,也像是突然从听筒口喷出一股寒冷的白雾,直灌我的耳道。

啪嗒。

嘟…嘟…嘟…盲音切断了那怪诞的声音,冷冰冰、毫无感情地响着。

“单子上写的哪儿?”

老王隔着几张桌子喊,手里切烧鸭的刀寒光闪闪。

“碧桂园,十三栋b座。”

我放下听筒,随口应道。

柜台那边动作一顿。

“嚓”的一声,烧鸭腿被狠狠斩落,清脆地掉在不锈钢盘里。

“丢!”

老王猛地扭过头,眼睛瞪得像牛铃,死死盯住我,“扑街啊你!

十三栋b座?

那个凶宅?!”

店里那点嗡嗡的人声,像被无形的抹布一下子摁住了。

那几个刚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赌徒,脖子齐刷刷转了过来。

空气里的温度瞬间跌了好几度。

风扇还在徒劳地转,吹过来的是阴风。

“‘血楼’?”

有人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发涩,像锈住的齿轮在转动,“快二十年没人碰了吧?

邪门得要死!”

“喂,后生仔,”老王的声音压低了,那张油腻的圆脸上难得没了那种市侩的精明,只剩下真实的忌惮,“听我句劝,这单…推了吧。”

他顿了顿,喉结上下动了一下,似乎在吞咽某种无形的恐惧,“真不是讲笑的,那地方…不干净。”

我沉默了几秒。

老王的眼神是直勾勾的忧虑,甚至带着点哀求的味道。

店里其他食客也停止了争论,几十双眼睛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抬起右手,小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旧疤,像条狰狞的紫色蜈蚣趴伏在皮肤上,那是去年冬天一场惨烈车祸的纪念。

医药费单子厚得像块砖,至今压在出租屋唯一的抽屉里。

我扯动嘴角,挤出一个算不上笑的笑。

“没事,老板。”

我走过去拿那包好的饭盒,“地址没错就成。”

保温箱是刚更新的那种硬壳材质,隔温极好,外壳擦得锃亮,映着天花板上惨白的日光灯管。

塑料饭盒装在里面,一点缝隙都没有,沉甸甸的安稳感。

老王不再劝了,只是重重叹了口气,那叹息沉重得仿佛把整个店面的灯光都拖拽
下去几度。

他把饭盒递给我,指尖无意识地避开与我的手相触,像是那盒子上附带了某种不洁的电流。

“那…那你可得放机灵点。”

他嗓音干涩,“别好奇,放下东西掉头就走,千万别回头!”

电驴的后座绑着保温箱,马达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发出单调的嗡鸣,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金属虫子。

拐上通向半山住宅区的主干道时,路边的行道树越来越茂密浓黑,将两旁本就稀疏的路灯光剪裁得支离破碎。

夜风也陡然变得阴冷黏腻起来,不再是流动的微凉,而像湿冷的蛇,缠绕在暴露的脖颈和胳膊上,使劲地往里钻。

越往上走,路灯的间距就像被无形的手拉得更开。

明亮的光圈成了汪洋中的孤岛,被广袤的黑暗紧密地围困着。

两旁的独栋别墅或明或暗,大多是沉睡的样子。

终于,碧桂园那块巨大的仿欧式雕花铁艺门牌出现在一个陡弯的上方,在仅剩的远处市区的光雾烘托下,像一块巨大而古老的墓碑。

守门的是个秃顶老头,蜷缩在岗亭里唯一的亮光下——一台屏幕闪着白光的旧式小电视机。

听到电驴的马达声,他推开关不严实的玻璃窗,探出半张脸。

他脸上松弛的皮肉下垂着,眼袋浮肿,浑浊的眼珠扫过我的脸,又落到车前挂的外卖保温箱上,最后停在保温箱贴着的打印小票上。

那眼神,与其说是审视,不如说是在确认某个令人不适的事实。

“送外卖的?”

他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砂纸,带着一股浓重的烟酒气。

“对,十三栋b座。”

我把那张打印纸递到窗口给他看。

老头的脸皮猛地抽动了一下,浑浊的眼睛瞪大,露出混杂着惊骇和一丝怜悯的情绪。

他接过纸条,手指捻过打印的地址,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后生仔,”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种夜枭般的沙哑诡异,“放门口…放下就走!

听到没?

千万别按铃!

也别朝窗子里望!

放下…立刻走!”

他把纸条像扔烫手山芋般塞回给我,同时猛地缩回脑袋,“啪”的一声用力把窗子关严了,动作快得几乎有些滑稽。

岗亭里只剩下电视屏幕微弱的光芒勾勒出的他一个模糊僵硬的剪影,佝偻着,一动也不动。

电驴沿着小区内蜿蜒爬升的盘山路前行,马
达低沉的嘶鸣和轮胎压过路面的沙沙声在死寂中格外突兀。

整片半山,如同沉入墨色的大海深处。

没有风声,没有虫鸣,甚至连远处城市惯常的沉闷背景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绝对的寂静。

路边造型各异的花园别墅,在稀薄暗淡的月光勾勒下,都显出一种轮廓模糊的阴森,那些黑洞洞的窗口,像无数只巨大的、永不合拢的眼。

终于,一丛几乎要将路灯完全吞噬的高大橡树后,出现了一幢独立建筑的轮廓。

老王的描述是精准的。

它孤零零地戳在略高的一小块坡地上,方方正正的轮廓显得冷硬异常。

外墙覆满了深色的爬墙虎,在夜色里浓黑如墨,如同整栋建筑披挂着一身厚重的、湿淋淋的毛发。

所有窗户都被同样漆黑厚重的窗帘遮挡得密不透风,整座房子像一块巨大的、拒绝透露任何信息的墓碑。

b座。

一块小小的黄铜门牌被疯长的藤蔓纠缠着,在门廊暗淡的顶灯光线下,反射出几丝阴冷的光。

门廊的灯大概是接触不良,灯泡发出极其轻微的“嘶嘶”声,微弱的光晕颤抖着,照不到大门近半尺以外的地方,将门前的空地与后面的浓密黑暗切割开。

我熄了电驴,抬脚迈进这片光晕的边界。

几乎是踏入门廊光圈的刹那,四周本就稀薄的空气像被突然抽走了大半氧气。

一股更加沉重的寒意猛地降临,不是皮肤上起鸡皮疙瘩的那种冷,更像是身体突然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冰冷潮湿的棉花糖里,沉重,滞涩,带着一股尘土陈腐、木头和霉菌混合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几乎被尘土味彻底掩埋的油腻香气。

我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背上汗毛瞬间直立。

目光扫过紧闭的大门和两侧的厚窗帘,一片死寂。

没有任何异常,只有那股令人极度不适的、无形的压力粘附在空气里,如同胶质。

“按老王说的,”我在心里默念,“放下,走人,别做多余的事。”

我弯下腰,把保温箱放在冰凉光滑的水磨石地砖上,靠在大门一侧那根冰冷的罗马柱旁边。

起身时,目光无意识地在保温箱崭新的硬壳表面上划过。

我的动作瞬间冻住了。

保温箱盖子边缘的金属扣,死死扣着。

它的重量…就在弯腰前的一瞬间,我还清
晰地感觉到装着一整只烤鸭和配餐的那份实在的沉重感。

可现在,它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棱角分明,毫无变化,但我身体最本能的记忆却在疯狂尖叫——它空了!

里面刚才那份沉甸甸的食物存在感,消失了!

像被人隔着箱体瞬间移走!

怎么回事?

我的手指僵在半空,皮肤在冷空气里一寸寸绷紧,能清楚地听见血管里血液奔涌鼓动的声音,咚咚咚地撞着耳膜。

老王的话、老门卫的表情、这栋房子的死寂,像冰水一样浇下来。

理智和本能撕扯着:打开看看?

不,不能!

放下就走!

但动作比思维更快。

或许是职业习惯带来的检查强迫症,或许是那股邪门的恐惧激发了畸形的执拗。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落在保温箱的金属卡扣上。

“咔哒!”

在死寂的门廊里,这声音简直像枪栓被拉开。

我的心猛地一跳。

硬塑料箱盖被我掀开一条缝。

那股属于餐食的、带着温度的人间烟火气,一丝也无。

一股混着陈旧油纸、发霉墨水和廉价烟草的怪味扑鼻而来,像是打开了一口沉埋多年的破棺材。

箱盖被我“哗”一下完全掀开。

惨白的顶灯光线照进空荡荡的保温箱内部。

空的。

彻彻底底的空。

那只烧鹅套餐消失得无影无踪。

里面只有一张折叠起来的、颜色枯黄的厚草纸,像个廉价的廉价殉葬品,孤零零地躺在保温箱的塑料内胆上。

那折痕新簇簇的。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指,捏住了那张纸的一角。

纸张厚实粗糙,带着地下阴湿的气息。

我慢慢地将它捻开。

劣质的草纸上是几行笨拙僵硬的红色印刷字:天地银行通用 冥都地府兑付 壹佰万元整三张百万元面额的冥钞!

红字如血,字字刺眼。

那粗劣粗糙的纸张边缘,还黏着几星黑色的纸灰痕迹。

一阵寒风打着旋从门廊深处不知何处的缝隙里钻出来,“呼啦”一声,三张冥纸像有生命般从保温箱里猛然掀起,散落着,打着转,被风吹卷着,一片贴上了我穿着牛仔裤的小腿,一片翻滚着落在地砖上,一片……竟像一片枯叶,带着沙沙的轻响,贴着那扇油漆剥落、爬满细裂纹路的大门门缝,无声无息地溜了进去!

速度快得像错觉!

门!

它开过?!

就刚才那一刹那!


里像吞了一块冰冷的铁疙瘩,猛地沉了下去,寒意顺着脊椎骨瞬间冲上头顶,头皮轰然炸开一片麻。

我甚至没看清那门缝是否真的一开即合,但那“沙”的一声纸片溜入门缝的轻响,像淬了毒的针尖扎进耳膜!

逃!

身体比大脑快了千分之一秒。

我猛地向后弹跳开,脚跟撞在台阶上,差点绊倒。

保温箱都顾不上盖,更别提捡那两张还在冰冷地砖上蠕动的冥钞。

转身,跳上电驴,钥匙粗暴地拧下,马达爆发出嘶哑的尖叫,几乎要散架般剧烈地颤抖。

后轮胎在光滑的地面短暂打滑,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像垂死的野兽在哀嚎。

我一个踉跄冲下了矮坡,车身倾斜得几乎贴着地面甩过弯角,直冲向黑漆漆的盘山路深处。

后背的皮肤肌肉如同被无数细针反复扎刺,僵硬麻木。

那栋被藤蔓爬满的凶宅,像一只匍匐在黑暗深处的巨大怪兽,在车后镜里飞快地缩小、模糊。

我甚至不敢回头看第二眼。

仿佛只要一回头,那惨白的光晕下,紧闭的门缝就会突然咧开一道阴森的口子,里面会伸出什么东西。

冷。

浸入骨髓的寒冷。

它不止来自这辆破旧电驴在深夜呼啸带起的刺骨夜风,更从我的五脏六腑最深处,一丝丝、一缕缕渗透出来,冻得我握着车把的手指都僵硬麻木。

胃里那块无形的铅冰不但没化开,反而越坠越深,沉沉地抵着肠子,坠得整个腹腔生疼。

那是恐惧的重量。

“血楼……”我脑子里只有老门卫和赌徒们那惊惧交加的脸在我眼前晃动,还有老王那无奈的叹息和沉重的摇头,混合着保温箱里那三张劣质冥钞上刺目如血的“壹佰万元整”。

它们在我混乱的意识里翻滚、搅动,最后都化为那栋被厚重爬墙虎严密包裹、像具庞大僵死尸骸般的别墅轮廓。

“叮咚——”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伴随着廉价提示音的尖叫,在这死寂的归途上格外骇人。

我手一哆嗦,车身猛地歪了一下,后轮胎在粗糙的路面擦出吱呀的噪音。

狼狈地稳住车把,我靠边停下,车轮碾过路肩的杂草。

腿有点软,撑着冰凉的车座才没滑坐到地上。

掏出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得刺眼。

是那个我绑定不久的外卖平台骑手端APP推送的
“新订单提醒”,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红色数字“1”。

我深深吸了口气,夜间寒冷的空气灌入鼻腔,勉强压下喉咙口那股强烈的、带着铜腥味的反胃感。

指尖冻得有些僵硬,在屏幕上滑动解锁,点开那个狰狞的数字“1”。

订单信息瞬间占满了整个屏幕:商户:利民大排档(新界分店) 顾客地址:慈云山 圣玛德莲女子医院旧址 废弃南楼东侧电梯间 (仅此一部电梯) 送达时间:00:30分前 菜品:秘制牛肉酱炒饭 x 1 备注:务必送到电梯内,按下上行键,其余勿做。

圣玛德莲女子医院旧址?

南楼废弃电梯?

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一股阴湿的霉味和沉甸甸的死亡气息。

关于它的恐怖传说,像疯长的藤蔓一样缠绕在整个城市午夜电台的故事里和口口相传的秘密中:废弃多年的老医院,南楼闹鬼,那唯一还能动弹的老旧电梯……深夜无人的走廊会传来推着病床轮子滚动的声音……水龙头自己拧开流出带着铁锈的红水……而那个仅存的破电梯,在深夜里会自动地上升、下降,伴随着嘎吱作响的铁链声,有传说里面挤满了浑身湿透的白影……心脏猛地一抽,刚压下一点的寒意和恐惧感再次死灰复燃,像冰冷的火苗舔舐着神经末梢。

又一座凶宅!

而且听起来远比碧桂园那栋别墅更诡异、更具体、更…主动索求。

那股油腻腻的香气,那种无形的目光黏附感,仿佛在我下车的一瞬间又缠了上来。

我捏着手机,屏幕冷光映着我的脸,指尖微微颤抖。

要不要接?

就在这时,手机顶部的状态栏闪了几下,一条电量不足的黄色警告图标无声地滑了出来,像个不怀好意的黄色眼睛。

电驴的电量显示器上也亮起了红灯,那个刺目的标志在夜色里分外醒目。

一个念头冰冷地浮上来:房租单子。

医院账单。

那个躺在抽屉里,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催缴通知。

银行卡里那可怜巴巴、小数点后都显得寒酸的几位数字。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绿色的“确认接单”按钮,光标在上面虚虚地跳动着。

老门卫那张褶皱里都刻着恐惧的脸,还有老王那句沉重的劝告,又一次顽强地浮现。

手指悬在屏幕上,在冰冷的夜风里,
每一次犹豫的细微颤抖都像是在与无形的重压做着无声的搏斗。

我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湿冷的、带着城市尘埃和野草腥气的空气,仿佛要把身体里那股盘踞不去的阴冷驱散,或者至少,给它裹上一层薄薄的麻木。

那口气吐出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白雾,迅速被深重的夜色吞没。

指腹重重地落在屏幕上,“确认接单”按钮被我按得凹陷下去,再弹起。

绿色的光晕被黑暗吞噬,屏幕上冰冷的订单信息固执地驻守着。

车闸被松开,轮胎重新碾过枯草。

电驴发出一声疲惫的呜咽,重新没入被微弱路灯切割开的、前路昏沉一片的黑暗里。

前方的慈云山方向,城市灯火勾勒出的轮廓边缘,更浓更深重的黑暗正张着无形的大口。

圣玛德莲女子医院旧址废弃南楼的轮廓,在慈云山脚下墨色的林影中缓缓显现出来。

它不像碧桂园那座精心设计的“凶宅”带着某种病态的华丽感,只有一种彻彻底底的败亡气息。

整栋建筑的形状歪斜扭曲,像一个被粗暴踢倒、摔碎在阴影里的巨大积木,碎裂的玻璃窗像是无数空洞淌血的眼窝,沉默地对着星空,映不出任何微光。

混凝土外墙遍布巨大的裂痕,露出里面惨淡灰白、早已朽坏腐朽的钢筋骨骼。

墙体上满是深浅不一的深色水渍,像是凝固后发黑的血痕。

整栋楼倾斜着压在寂静的荒地上,散发出一种无言的绝望。

夜晚的风贴着破碎的窗洞和残缺的墙壁吹过,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远处城市霓虹的余光惨淡地涂抹在它庞大的残骸之上,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将其衬托得更加阴森诡异。

我循着导航,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那条穿过一片野蒿草丛、直通南楼背面的狭窄水泥通道。

通道尽头,就是那部传说中的电梯。

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如同肿瘤般的铁皮盒子,嵌在南楼坍塌歪斜的外墙缝隙里。

锈蚀如同狰狞的红色伤疤,蚀穿了铁皮外壳,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底下狰狞丑陋的深褐色疤痕和暗沉的钢铁内核。

通向它的,是一条半明半暗的、狭长得令人窒息的废弃走廊通道入口。

通道深处黑得能吞噬手电筒的光。

医院残骸的阴冷湿气混杂着浓烈的铁锈腥气,直冲鼻腔。


这种铁锈味闻久了,舌尖竟能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甜的铁腥味儿。

胃里那块冰冷的铅又往下沉了沉,在肠子里搅动着酸涩的恐惧。

我深吸一口气,那锈铁味道更重了,直冲脑门。

硬着头皮,电驴缓缓驶入那条通往电梯口的窄道。

车轮碾过破碎的石块和凝固着可疑污渍的水泥地面,发出咯吱咯吱、沉闷而黏腻的摩擦声。

离那部电梯越来越近,空气里的铁锈味反而淡了些。

一股新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强势地涌了上来,浓得化不开——腐烂的肉,混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是陈年脓血发酵出的甜腥和令人头皮发麻的鼠臊恶臭。

这股混合气体浓烈得像是无形却又粘稠的实体,直接糊上了脸,钻进每一个毛孔。

胃部猛地一阵痉挛,喉咙里忍不住泛上一阵恶心的酸水。

我强忍着,把保温箱里那盒“利民大排档”的秘制牛肉酱炒饭取了出来。

塑料饭盒摸上去冰凉的,隔着盒子,连牛肉酱特有的油腻香气都完全闻不到,像捂着一块死硬的石头。

也许冻了一路?

我甩甩头,抛开这些无用的想法。

走到电梯前。

巨大的铁门呈两扇状,暗沉的灰绿色油漆剥落殆尽,只有厚重的、冰冷的铁锈统治着一切。

两扇门中间是条上下方向的巨大缝隙,黑得深不见底,像通往地狱的口子。

门框右下角,一个剥落了红色按钮盒的塑料残骸歪斜地裸露着,里面探出两个蒙着厚厚灰尘和蛛网的按钮——“▲”和“▼”,箭头标记都模糊不清了。

“送到电梯内,按下上行键……”那个冰冷的备注在脑海里回响。

四周太安静了。

除了自己心跳如擂鼓的“怦怦”声,就只剩耳朵里血液奔流的嘶鸣。

那浓烈的腐臭似乎也在这片诡异的死寂里蛰伏起来,更加清晰地突显着我自己的紧张。

捏着那盒冰冷的炒饭,我伸出食指——指尖有点抖——隔着那蜘蛛网,重重地戳了一下那个指向上的按钮。

“嘀——咔——滋啦啦啦——!!!”

按钮盒里猝然发出一声刺耳的电子蜂鸣!

紧接着,是生铁摩擦、锈得快要断裂的金属轴承令人牙酸的尖啸!

巨大铁门内部深处,猛地爆发出轰隆巨响!

沉重的链条剧烈晃动撞击着井道侧壁!

电梯顶部的牵引机
械像是濒死回光返照,剧烈地震动起来,裹挟着整条通道墙壁簌簌掉落下阵阵石灰粉尘!

电梯门中间那道原本细小的竖直缝隙,猛地被一股蛮力从中左右撕开!

生锈的铰链发出了如同垂死老兽被撕裂喉咙的恐怖“吱呀”声!

门缝迅速扩张。

漆黑一片的方形洞口在我眼前无声地打开。

一股更加阴冷、带着地下几百米深处渗水井道般潮湿泥土味的寒风,夹杂着先前那股浓烈到顶点的腐烂鼠尸恶臭,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从黑洞洞的电梯口猛地扑出,兜头盖脸砸在我的脸上、身上!

这股气流冰冷粘稠,带着死亡的实感!

汗毛根根倒竖!

电梯厢内部空空荡荡。

四壁也是坑坑洼洼剥脱殆尽的铁皮,露出同样深褐色的锈迹内层。

地面铁板上厚厚一层浮灰,在电梯门打开时,被那股阴风卷起,打着诡异的旋涡。

没有任何人。

空空如也。

我浑身僵硬,像被冻在了那股阴风里。

只有一个念头:放下。

放下饭盒。

快走!

手指捏紧了那个冰凉坚硬的塑料盒边缘,手臂像灌了铅。

我将手里的饭盒对准电梯里面那片漆黑的地面中央——“咚”一声闷响。

饭盒掉落在布满浮尘的铁板上。

几乎是同时!

像是被那一声轻响引爆了什么!

电梯内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突然爆发出无数点猩红的、疯狂跳动的细小光芒!

密密麻麻,遍布轿厢的角角落落!

无数嘶哑尖利、“吱吱吱吱!”

的叫声汇聚成恐怖的声浪!

伴随着一阵狂风骤雨般的、血肉撞击金属的“啪嗒、啪嗒”钝响!

无数条灰黑色的、毛茸茸的、大小不一的影子,像失控的子弹,从电梯黑暗深处、角落阴影中、甚至是轿厢的顶部角落!

朝敞开的电梯门口——朝我——亡命地喷射出来!

老鼠!

成百上千只!

疯了的老鼠!

那猩红的不是光!

是密集到疯狂转动的、布满血丝的老鼠眼睛!

它们像被无形的巨炮轰出铁盒子,劈头盖脸地砸向我!

冲撞在我的头盔面罩上、肩膀上、胸前!

冰冷的、带着湿滑恶臭绒毛的身体,疯狂撞上我的护膝、砸在我的电驴外壳上!

然后如同撞上透明的巨大壁垒一般,又纷纷滚落在地!

更多的老鼠,根本无视门外的空间!

它们弹射出来,撞在两侧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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