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因为找不到位置而悬空,在画布上方徒劳地移动。
一次次的失败让他越来越焦躁。
他猛地停下动作,沾满颜料的手指颓然地垂落下来,在身侧紧握成拳,颜料滴滴答答落在干净的地毯上。
他微微仰起头,对着无尽的黑暗,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绝望的哽咽。
“该死……”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破碎得让人心碎,“沈砚……你在哪儿……” 他像迷路的孩子在呼唤唯一的依靠。
紧接着,一句更轻、更脆弱、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沈砚耳边的话,带着彻底的依赖和无法言喻的哀伤,在寂静的画室里低低回荡: “沈砚……现在你是我唯一的颜料了。”
躲在门后阴影里的沈砚,眼眶瞬间变得滚烫。
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击中,酸涩、疼痛、怜惜、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悸动汹涌地交织在一起,几乎将他淹没。
他从未听过江屿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如此脆弱,如此……需要他。
他紧紧捂住嘴,才没有让那汹涌的情绪泄露分毫。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江屿坐在餐桌旁,摸索着拿起勺子,动作依旧笨拙。
沈砚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放在他手边。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下就走。
他站在江屿身边,静静地看着他沾着一点干涸蓝色颜料的侧脸(昨夜画室的证据)。
然后,沈砚做了一个让江屿浑身僵住的动作。
他伸出手,第一次主动地、坚定地握住了江屿那只沾着些许颜料的、有些抗拒想要抽回的手。
他的手心温热干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别动。”
沈砚的声音低沉而稳定,打破了多日来的沉默坚冰。
江屿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你不是需要颜料吗?”
沈砚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一种江屿从未听过的、奇异的温柔,“告诉我,你想画什么?
或者……” 他微微倾身,引导着江屿那只被他握住的手,缓缓地、轻轻地触碰上自己的脸颊,“你想‘看’什么?”
指尖下的触感温热而真实。
皮肤的光滑,骨骼的轮廓,眉毛的走向,眼窝的凹陷,鼻梁的挺直,嘴唇的柔软……每一个细微的起伏都通过敏感的指尖清晰地传递过来。
江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