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
那地段,那环境,以后绝对升值!
咱们明天就去看!”
“五千多万?”
我喉咙发干,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我们……需要那么大的房子吗?”
阳阳还在上小学,我们一家三口,住在那套别墅里,怕是说话都会有回音。
“需要?”
林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话,她脸上的兴奋瞬间冻结,换上了毫不掩饰的鄙夷,“陈默!
你现在什么身份?
亿万富翁!
懂不懂?
住在这种鸽子笼里,你不嫌丢人,我还嫌掉价呢!
让以前那些看不起我的同学闺蜜知道了,我脸往哪搁?”
她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指用力戳着手机屏幕,仿佛要戳穿我的“不识抬举”,“钱不花出去,留着生锈吗?
还是说,你想把钱都留给你那个吸血鬼弟弟?”
她尖刻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过来。
我看着她,那个曾经在租来的小屋里,用省下来的钱给我买一碗热汤面的女人,她的轮廓在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的光线下变得模糊、陌生,只剩下被金钱撑开的、充满欲望的虚影。
她不再关心阳阳的作业是否完成,不再记得我胃不好不能吃辣,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价格标签和旁人艳羡的目光。
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刺眼的光晕,那光芒笼罩着她,却让我感到彻骨的寒冷。
而陈锐的胃口,远不止那一千万。
几天后,他又来了,这次脸上带着一种故作轻松的急切。
他搓着手,眼神闪烁不定:“哥,那个……首付的钱到位了,小雅家那边催得紧。
不过……你看,这房子买了,装修总不能太寒碜吧?
还有,小雅看上了辆车,说结婚得有台像样的车撑场面……另外,婚礼酒席、蜜月旅行,这七七八八加起来……” 他顿了顿,似乎自己也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但很快又被贪婪盖过,“哥,你再支援我五百万!
就五百万!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等弟弟我以后发达了,一定加倍还你!”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因为欲望而显得油滑的脸。
保证?
他上一次借钱时也这样信誓旦旦。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到一片冰冷的、名为绝望的泥沼里。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机械地操作着。
银行转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