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肖婉林染的其他类型小说《肖婉林染结局免费阅读背光的日记本番外》,由网络作家“神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癌症晚期,最多一个月。”医生宣判时我没哭。可监控里她笑着喊别人宝宝时,我的手抖得握不住药瓶。我决定安静死去,却在整理遗物时翻出她的日记:“他的移植手术成功了,可林染……”---海城盛夏的夜,粘稠得化不开。空调低沉的嗡鸣是这间顶级黑客工作室唯一的背景音。林染修长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翻飞,敲击声清脆密集,屏幕上滚动的代码流映亮他专注的侧脸。最后一个指令键入,回车。对面那家恶意竞争公司核心数据库的防火墙,如同阳光下的薄冰,无声碎裂。他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属于胜利者的弧度。不是为了这单报酬丰厚的委托,而是为了客厅里,那个刚刚给他发来信息的人。手机屏幕亮起,肖婉的头像旁跳出一行字:“染,厨房砂锅里温着绿豆百合粥,解暑的。别熬太晚,等你。”心底...
《肖婉林染结局免费阅读背光的日记本番外》精彩片段
“癌症晚期,最多一个月。”
医生宣判时我没哭。
可监控里她笑着喊别人宝宝时,我的手抖得握不住药瓶。
我决定安静死去,却在整理遗物时翻出她的日记:“他的移植手术成功了,可林染……”---海城盛夏的夜,粘稠得化不开。
空调低沉的嗡鸣是这间顶级黑客工作室唯一的背景音。
林染修长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翻飞,敲击声清脆密集,屏幕上滚动的代码流映亮他专注的侧脸。
最后一个指令键入,回车。
对面那家恶意竞争公司核心数据库的防火墙,如同阳光下的薄冰,无声碎裂。
他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属于胜利者的弧度。
不是为了这单报酬丰厚的委托,而是为了客厅里,那个刚刚给他发来信息的人。
手机屏幕亮起,肖婉的头像旁跳出一行字:“染,厨房砂锅里温着绿豆百合粥,解暑的。
别熬太晚,等你。”
心底某处瞬间被温软的潮水漫过。
十年婚姻,肖婉的温柔早已成为他呼吸的空气。
他关掉炫目的屏幕,起身。
昂贵的电脑椅无声滑开,书房厚重的隔音门打开一条缝,家的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沙发一角。
肖婉蜷在那里,睡颜安宁,膝头还摊着一本看到一半的散文集。
薄毯滑落一半,露出她纤细的肩。
林染放轻脚步走过去,俯身,小心翼翼地替她拉好毯子。
指尖拂过她脸颊柔和的线条,心底一片澄澈的安稳。
为了守护这片港湾里的每一缕灯光,他甘愿在虚拟世界的刀锋上行走。
他轻手轻脚走进厨房,掀开砂锅盖子。
清甜的粥香弥漫开来。
他盛了一小碗,坐在流理台边慢慢喝着。
温热的粥滑入胃里,驱散了熬夜的疲惫,也熨帖着灵魂深处那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孤独。
窗外是沉睡的城市,窗内是照亮他整个世界的灯火。
肖婉均匀的呼吸声从客厅传来,是他听过最安心的乐章。
这份安宁,在一个异常燠热的午后,被彻底击碎。
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刺鼻。
海城中心医院肿瘤科诊室,冷气开得很足,林染却觉得后背的衬衫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冷粘腻。
窗外的蝉鸣隔着玻璃传来,聒噪得让人心烦意乱。
“林染先生?”
穿着白大褂的主任
医师推了推眼镜,目光从一叠厚厚的影像报告和化验单上抬起,落在林染脸上。
那眼神里带着职业性的沉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情况……不太乐观。”
林染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甲掐进掌心,带来一点尖锐的刺痛,试图抓住点什么真实感。
“您直说。”
医生叹了口气,将一张PET-CT报告推到他面前。
报告上那些彩色的、代表异常代谢的斑点,在灰白的器官影像上显得格外刺目,如同宣判书上盖下的死亡印章。
“胰腺癌。
晚期。
广泛转移。”
他一字一顿,清晰而残忍,“非常抱歉,以目前的医学手段……我们能做的,非常有限。
乐观估计,可能……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一个月?”
林染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盯着报告上那个狰狞的影像,世界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离了,只剩下血液冲撞太阳穴的轰鸣,沉重而空洞。
诊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连窗外的蝉鸣都消失了。
医生后面说了什么,关于姑息治疗、止痛方案、营养支持……那些词汇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地钻进耳朵,却无法在脑中形成有意义的句子。
林染只是机械地点着头,目光死死锁在报告单上自己的名字和那个可怕的结论上。
一个月。
三十年的人生,最后浓缩成薄薄一张纸上的倒计时。
他站起身,接过医生递来的处方单和住院预约卡,纸张的边缘硌着指尖。
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出诊室,外面走廊明亮的光线刺得他眼睛生疼。
候诊区坐满了人,每一张脸上都写着焦虑、痛苦或麻木。
他穿过他们,像个游魂。
回到家,玄关处还放着肖婉出门前换下的软底拖鞋。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
林染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慢慢滑坐在地板上。
那份被他捏得发皱的报告单,此刻重逾千斤。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客厅墙上挂着的巨大婚纱照。
照片里的肖婉笑得眉眼弯弯,依偎在他怀里,幸福得毫无阴霾。
告诉她?
用这最后一个月,让她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衰弱、痛苦,最终走向无可挽回的终点?
让她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从此染上绝望和泪水?
不
。
他做不到。
他宁愿她记住的,永远是那个强大、可靠、能为她遮风挡雨的林染。
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
他要把所有的黑暗和绝望,连同这具迅速衰败的躯体,一起埋葬。
至少,让她记忆里的他,还是完整的。
夜色浓稠如墨,将书房彻底吞没。
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蓝的光,映着林染毫无血色的脸。
止痛药的效力正在消退,腹腔深处那团无形的、日夜不休啃噬的火焰又开始灼烧,冷汗一层层渗出额角,浸湿了鬓发。
他紧咬着牙关,试图将呻吟压在喉咙深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几乎握不住鼠标。
时间在剧痛的间隙里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是煎熬。
为了转移那几乎要撕裂灵魂的痛楚,也为了抓住一点掌控感,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落在键盘上。
没有目标,没有任务,只是凭着本能和肌肉记忆,在浩瀚而冰冷的网络世界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一串陌生的数字组合毫无预兆地跳入他的脑海。
是一个手机号码。
也许是某个无关紧要的客户,也许是某个废弃的测试号码。
此刻,它像一个散发着诡异诱惑的坐标。
鬼使神差地,他调出了自己编写的一个渗透工具包。
指尖在键盘上艰难地移动,输入指令。
屏幕上的字符飞快滚动,侵入的过程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几层脆弱的民用防火墙如同纸糊,瞬间被洞穿。
目标手机的实时画面,清晰地投射在他的屏幕上。
林染的呼吸猛地一窒。
屏幕的光映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画面里,是一个装修温馨的客厅。
光线明亮柔和。
一个女人背对着镜头,正弯腰在玄关的鞋柜旁换鞋。
她身上那件鹅黄色的羊绒开衫,林染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上个月送给肖婉的生日礼物。
她换好柔软的居家拖鞋,直起身,转过身来。
正是肖婉。
她脸上带着一种林染许久未曾见过的、松弛而明媚的笑意,眼波流转间,是毫不掩饰的欢欣。
她脚步轻快地走向客厅中央。
镜头一转,一个穿着浅灰色家居服、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出现在画面里。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面容俊朗,带着几分阳光的学生气。
他笑着迎向肖婉,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臂。
肖婉没有丝毫犹豫,像归巢的倦鸟,轻盈地扑进了他的
怀里。
年轻男人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住,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顶。
肖婉仰起脸,笑容甜蜜,嘴唇开合着,似乎在说什么。
林染死死盯着她的口型。
“宝宝,今天好点没。”
无声的画面,却如同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宝宝”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烫穿了他的心脏!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林染喉咙里挤出,他猛地弓起腰,仿佛被无形的重拳狠狠击中腹部。
腹腔里那团癌变的火焰像是被浇上了滚油,轰然爆开!
剧烈的绞痛瞬间席卷全身,眼前阵阵发黑。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书桌上的止痛药瓶,指尖却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药瓶被他碰倒,“哐当”一声滚落在地板上,白色的药片洒了一地,像碎裂的星辰。
林染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和心脏被撕裂般的绝望而剧烈地抽搐着。
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他死死咬住下唇,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却压不住喉咙深处涌上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屏幕依旧亮着,无声地播放着那个“家”的温馨日常。
肖婉和那个年轻男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侧着头,靠在他肩上,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
男人剥了个橘子,极其自然地掰下一瓣,喂到她嘴边。
肖婉张嘴吃了,眉眼弯弯,伸手轻轻掐了一下男人的脸颊,带着亲昵的娇嗔。
每一帧画面,都像淬了毒的钢针,密密麻麻扎进林染的眼底,扎进他濒临破碎的心脏。
十年的深情,他以为固若金汤的堡垒,原来早已在无声无息间倾塌殆尽,只剩他一人,守着废墟,还做着白头偕老的美梦。
而命运,连他安静死去、保留最后一丝体面的权利,都要如此残忍地剥夺。
他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腔深处那团越烧越旺的毒火。
视线模糊,汗水混着生理性的泪水滚落,砸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屏幕的光幽幽地照着他惨白扭曲的脸,映着那个“家”里刺眼的温馨。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肖婉依偎在那个年轻男人肩头的侧影,那抹温柔的笑
意像淬毒的冰凌,扎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痉挛。
为什么不质问?
为什么不立刻冲过去撕碎这虚伪的假象?
一个声音在心底疯狂叫嚣。
可另一个更深沉、更无力的念头沉沉压下。
质问之后呢?
换来她慌乱苍白的辩解,或是干脆撕破脸的决绝?
然后呢?
用这具被癌细胞蛀空的残躯,去上演一场歇斯底里的闹剧?
在生命最后的倒计时里,彼此折磨,将十年间所有美好的记忆都践踏成泥?
他做不到。
他宁愿守着这口呕血的沉默,独自咽下这穿肠毒药。
至少,保留一点回忆的温度,哪怕那温度早已虚假得可笑。
身体稍微能挪动一点时,他挣扎着爬到电脑前,手指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敲下指令。
一个隐蔽的监控程序被植入那个手机,摄像头权限被悄然开启。
他需要看着。
像一个自虐狂,需要这持续的、真实的凌迟,来确认自己并非身处一场荒诞的噩梦。
他要亲眼看着,他曾经视为整个世界的女人,如何在另一个男人的臂弯里安睡。
白天,他成了肖婉眼中那个越来越沉默、越来越疏离的丈夫。
“染,最近公司压力很大吗?
看你脸色不太好。”
早餐桌上,肖婉将温热的牛奶推到他面前,眼神里是真切的担忧。
她今天穿了件淡紫色的针织衫,衬得皮肤白皙,气色很好。
林染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那上面空空如也,他送她的那条定制手链不见了踪影。
他垂下眼,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干涩:“嗯,有个大项目,收尾比较麻烦。”
他端起牛奶杯,指尖冰凉,杯壁的热度竟有些烫手。
他强迫自己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像吞下了一把冰渣。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呀,”肖婉起身,走到他身后,柔软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的太阳穴,带着熟悉的茉莉香气,力道适中地揉按着,“晚上想吃什么?
给你炖点汤补补?”
那温柔的触碰,此刻却像滚烫的烙铁,激得林染身体猛地一僵。
他几乎是狼狈地侧身避开,动作幅度之大,带倒了手边的牛奶杯。
“哐当!”
乳白色的液体泼洒在光洁的桌面上,蜿蜒流淌,弄脏了肖婉的袖口。
“啊!”
肖婉惊呼一声,连忙抽回手。
“对不起!”
林染脱口而出,声音有些急促,他抓
起旁边的餐巾胡乱地去擦桌子,动作带着一种神经质的慌乱,“我……我自己来,你别弄脏手。”
肖婉看着他反常的举动,眼神里的担忧更深了,还掺杂了一丝困惑和受伤。
她默默收回手,看着袖口那块湿漉漉的奶渍,没再说话。
林染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匆匆收拾完狼藉,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我……我去公司了。”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他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才敢大口喘息。
腹腔的钝痛又开始隐隐发作,他额角渗出冷汗。
刚才她靠近时,那股熟悉的茉莉香,混杂着那个年轻男人身上清爽的须后水味道——瞬间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他游荡在初冬清冷的街头,像一抹无主的游魂。
高档写字楼林立的CBD区,玻璃幕墙反射着苍白的天光。
他混在下班的人潮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身体的虚弱感越来越明显,双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他不得不时常停下来,倚靠在冰冷的广告灯箱或公交站牌上喘息片刻。
视线无意间扫过街对面一家装潢精致的咖啡馆。
巨大的落地窗内,暖黄的灯光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然后,他的目光凝固了。
靠窗的位置,肖婉和那个年轻男人相对而坐。
肖婉今天没有穿那件鹅黄色开衫,换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衬得她温婉动人。
她微微低着头,用银匙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年轻男人则身体微微前倾,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眼神明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切和……毫不掩饰的爱慕,肢体语言动作似乎又带着一些幼稚。
林染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是更猛烈的、带着窒息感的狂跳。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自己更深地藏进公交站牌的阴影里,像一只窥视着不属于自己光明的老鼠。
他看到肖婉抬起头,嗔怪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似乎在阻止他过于幼稚的举动。
那个男人立刻收敛了些,但还是笑嘻嘻地,伸手过去,极其自然地握住了肖婉放在桌面上的手。
肖婉的另一只手,轻轻搭了上去,自然又随意。
林染猛地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腹腔的剧痛再次凶猛
地袭来,这一次带着更深的、撕心裂肺的意味。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人来人往的街头失态地蜷缩下去。
再睁开眼时,他看到肖婉轻轻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目光转向窗外。
她的侧影在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嘴角那抹笑意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林染看不懂的、带着淡淡疲惫和……无奈的神色?
这细微的表情像投入死水的一粒石子,在他死寂的心湖里漾开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但那涟漪很快就被汹涌的恨意和痛楚吞没。
无奈?
是对无法彻底摆脱他这个将死之人的无奈吗?
他转过身,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融入了行色匆匆的人潮。
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
他需要回去。
回到那个冰冷的屏幕前。
只有那里,才能给他最真实、最残酷的答案。
夜色再次沉甸甸地压下来,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幽蓝的光,勾勒出林染蜷缩在椅子里的轮廓。
他瘦得惊人,宽大的家居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像套在了一副骨架上。
止痛药的效力越来越弱,间隔时间越来越短,每一次药效过去,那从腹腔深处蔓延开的、啃噬骨髓的剧痛都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屏幕上,那个“家”的画面依旧清晰。
年轻男人似乎情绪有些低落,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一角,眼神黯淡。
肖婉坐在他身边,侧着身子,正温言软语地说着什么,一只手还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像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林染麻木地看着,心底那片被反复践踏的荒原,连愤怒的野草都烧尽了,只剩下灰烬般的死寂。
他看着肖婉起身去厨房,似乎在热牛奶。
年轻男人依旧窝在沙发里,但目光却追随着肖婉的背影,那眼神里没有了白天的阳光,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依赖和……脆弱?
<林染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凉的桌面。
一丝极其微弱的疑惑,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终于激起了一点涟漪。
这个男人看肖婉的眼神,那种全然的依赖和信任,似乎……不太像情人?
反而更像……就在这时,肖婉端着热牛奶回来了。
她把杯子递给年轻男人,看着他喝下,又伸手探了探
他的额头,眉头微蹙,似乎在担忧什么。
她拿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手指快速地划动屏幕,像是在查阅什么资料,神情专注而凝重。
林染的呼吸微微一顿。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他混乱的脑海:肖婉的手机!
那个他从未想过要去窥探的、属于他妻子的最后一方净土。
他了解肖婉,她有个习惯,喜欢把重要的、隐秘的心事,写在一个加密的电子日记本里。
一个被痛苦和绝望蒙蔽了双眼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微弱的稻草。
他不再犹豫,手指在键盘上艰难地移动起来。
侵入肖婉的私人手机,远比入侵那个陌生男人的要复杂得多。
肖婉使用的加密软件是他当年亲手帮她挑选的,安全级别极高。
他需要时间,需要集中正在被剧痛蚕食的意志力。
汗水大颗大颗地从他额角滚落,砸在键盘上。
腹腔里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神经,眼前阵阵发黑。
他咬紧牙关,牙龈几乎渗出血来,凭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意念,在复杂的加密算法中艰难地寻找着突破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
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伴随着一声轻微的、代表着权限获取成功的系统提示音,林染眼前一黑,差点从椅子上栽倒。
他死死抓住桌沿,急促地喘息着,胸腔像破旧的风箱。
他颤抖着点开那个熟悉的、带着一朵小小茉莉花图标的加密日记本应用。
屏幕的光映着他惨白如纸、布满冷汗的脸,也照亮了那些被层层加密保护起来的、属于肖婉最私密的心事。
他滚动鼠标,目光急切地扫过那些带着日期标记的条目。
很快,一个多月前的日记跳入眼帘,日期赫然就在他发现那个男人之后不久:10月15日 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像一团越缠越紧的乱麻。
看着林染一天天沉默下去,眼神越来越疏离,我心都要碎了。
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可我怎么开口?
告诉他我偷偷用我们准备要孩子的钱,去救了另一个男孩的命?
告诉他我每周消失的几个下午,是去了医院?
告诉他那个叫林保保的男孩,因为救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又被他依恋,把我当成了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林染的心猛地一沉!
救命的钱?
陈阳
?
救人?
失去亲人?
他手指颤抖着,几乎是慌乱地往下翻找更早的记录。
终于,在几个月前的日记里,他找到了那个改变一切的起点:6月3日 暴雨……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可怕的下午。
雨太大了,视线一片模糊。
货车失控冲过来的瞬间,我以为一切都完了。
是那个男孩!
他像不要命一样冲过来,狠狠推了我一把……我摔倒在路边,只听到刺耳的刹车声和一声闷响……等我爬起来,只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旁边还倒着一个被撞飞的中年男人,后来才知道是他父亲……都怪我!
都怪我过马路时走了神!
林染的呼吸骤然停止!
车祸!
救人!
他猛地想起,大概就是那个时间段,肖婉有几天情绪特别低落,手臂上还带着擦伤。
他问起,她只说是下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
原来……真相如此惨烈!
他急切地继续往下翻:6月20日 晴……今天去看了林保保。
他父亲的后事办完了,可他自己……医生说那次车祸撞击加上他本来就有的基础病,诱发了严重的再生障碍性贫血……需要骨髓移植,否则……手术费和后续治疗是个天文数字。
他才二十岁啊!
是我毁了他的人生,毁了他的家!
看着他躺在病床上苍白虚弱的样子,我除了拼命筹钱,还能怎么办?
林染……我们的钱……我动用了我们存在银行的那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7月10日 多云……陈阳的配型找到了!
是半相合,但医生说有希望!
可手术费……缺口还是很大。
我不敢再动家里的钱了,林染那么辛苦……我开始偷偷接以前同学介绍的私活,帮人做设计,熬夜画图……能多凑一点是一点……8月5日 晴……手术很成功!
医生说恢复得比预期好!
看着林保保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我这些日子的煎熬都值了。
可是……新的问题来了。
他失去了所有亲人,出院后无处可去。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依赖和信任,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说他只有我了……我该怎么办?
拒绝他?
把他赶出去?
看着他刚有点希望的眼神再次熄灭?
我做不到……他父亲是为救我死的啊!
我租了那个小公寓,暂时安顿他。
只告诉他,是姐姐。
可他……他似乎误会了,对我越来越……亲近。
我试着解释,可他刚经历生死,那么脆弱,我怕刺激他……林染,我该怎么办?
我每天在你面前演戏,心都要裂成两半了……9月28日 阴……林保保的情绪很不稳定。
医生说康复期心理疏导很重要。
今天陪他去复查,出来时下雨,他忽然紧紧抱住我,哭得像迷路的孩子,一遍遍喊‘别丢下我’……那一刻,我真的心软了,只能轻轻拍着他安抚。
可这一幕,万一……万一被认识的人看到传到林染耳朵里……天,我不敢想!
林染最近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总是欲言又止……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好怕,怕他误会,怕他恨我……更怕……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最近瘦了好多,脸色很差……我偷偷预约了全身体检,过几天想办法哄他去……老天,求求你,别让林染有事……日记在这里中断。
最后几行字,墨迹似乎有些晕染开,像是被泪水打湿过。
林染僵在椅子上,如同被最凛冽的寒冰冻住。
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剧烈颤抖的瞳孔和毫无血色的脸。
巨大的、迟来的真相如同海啸,将他彻底淹没、击垮!
不是背叛!
是恩情!
是负疚!
是善良到近乎愚蠢的责任心!
而他,他林染,这个自以为是的瞎子,这个被嫉妒和绝望蒙蔽了双眼的混蛋,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用最冰冷、最残忍的疏离和猜忌,一刀刀凌迟着他最爱的女人!
在她独自背负着巨大的秘密、承受着双重的煎熬时,他不仅没有成为她的依靠,反而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噗——”积压在胸腔的腥甜再也无法抑制,一口滚烫的鲜血猛地喷溅在冰冷的键盘和屏幕上!
刺目的猩红瞬间覆盖了那些饱含血泪的文字。
“呃啊……” 林染的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从椅子上重重滑落,蜷缩在地板上。
这一次,不仅仅是癌魔的肆虐,更是悔恨这把更锋利的刀,将他残存的意志彻底凌迟。
他蜷缩着,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悔恨而剧烈地抽搐,像一条离水的鱼,在窒息的边缘徒劳挣扎。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片刺目的猩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碎的呜咽。
“婉……婉……” 他艰难地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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