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旁边的餐巾胡乱地去擦桌子,动作带着一种神经质的慌乱,“我……我自己来,你别弄脏手。”
肖婉看着他反常的举动,眼神里的担忧更深了,还掺杂了一丝困惑和受伤。
她默默收回手,看着袖口那块湿漉漉的奶渍,没再说话。
林染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匆匆收拾完狼藉,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我……我去公司了。”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他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才敢大口喘息。
腹腔的钝痛又开始隐隐发作,他额角渗出冷汗。
刚才她靠近时,那股熟悉的茉莉香,混杂着那个年轻男人身上清爽的须后水味道——瞬间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他游荡在初冬清冷的街头,像一抹无主的游魂。
高档写字楼林立的CBD区,玻璃幕墙反射着苍白的天光。
他混在下班的人潮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身体的虚弱感越来越明显,双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他不得不时常停下来,倚靠在冰冷的广告灯箱或公交站牌上喘息片刻。
视线无意间扫过街对面一家装潢精致的咖啡馆。
巨大的落地窗内,暖黄的灯光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然后,他的目光凝固了。
靠窗的位置,肖婉和那个年轻男人相对而坐。
肖婉今天没有穿那件鹅黄色开衫,换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衬得她温婉动人。
她微微低着头,用银匙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年轻男人则身体微微前倾,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眼神明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切和……毫不掩饰的爱慕,肢体语言动作似乎又带着一些幼稚。
林染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是更猛烈的、带着窒息感的狂跳。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自己更深地藏进公交站牌的阴影里,像一只窥视着不属于自己光明的老鼠。
他看到肖婉抬起头,嗔怪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似乎在阻止他过于幼稚的举动。
那个男人立刻收敛了些,但还是笑嘻嘻地,伸手过去,极其自然地握住了肖婉放在桌面上的手。
肖婉的另一只手,轻轻搭了上去,自然又随意。
林染猛地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腹腔的剧痛再次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