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我低头了,那以后别人就能说——看吧,苏沉也一样,还不是得靠上头那套规矩走。
那我之前争的,算什么?”
当晚我去了赵工那。
他看了我一眼:“你是来求证书的?”
我点头:“我不想用别人的。”
他看着我很久,然后从书柜里拿出一个红本本,封面已经褪色。
“这是我退职那年留的唯一一个授权章,我可以给你盖十份,施工监督、图纸审核、预算复核全盖。
但你要记住,这是我的命换来的名声,你不能让它烂在泥里。”
我双手接过,鞠了一躬。
回到工地的第二天,我带着那十份盖章材料,一一录入施工人名单。
所有人都换了工牌,身份、工种、资历、时长一一对应。
镇里审核的时候,看着我那一摞资料,惊讶得说不出话。
“你这是——怎么搞到这么整齐的报备表?”
我说:“真干活的人,就应该有真名字。”
那天审核通过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整个工棚都沸腾了。
有人冲出来大喊:“咱们不是黑工了!”
我看着那张通过公示单,突然就有点想哭。
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赵南的短信到了:“林洪动了,他在市里给恒盛那边打了招呼,申请把你工地周边划入市级交通规划管控区。
这个动作一旦批下去,你整个项目就得停,连申诉通道都没有。”
我站在工地门口,看着那片刚刚铺完石灰、还没浇水定型的路段,心里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对手,不再只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公司,而是一整套围墙。
而我要做的,是用一双手,把它撬开一条缝。
6 钢骨之光那天晚上,赵南把我约到市区一个小饭馆,点了两个小炒,一个青菜蛋汤。
他低头搅着碗里的饭,说:“你现在的事,在上面不是没人知道,只是还没人愿意动真格。”
我说:“那我就逼他们动。”
他摇了摇头:“真要逼,代价不会小。”
我抬头看着他:“我已经交过不少了,再多一点,我也能扛。”
他沉默片刻,从包里拿出一份复印件递给我,是恒盛提交给市规委会的规划申请材料副本。
申请内容明确写着:将本区域作为“交通调整枢纽前期保护区”,暂缓一切非政府主导建设行为。
“这是典型的程序压人,”赵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