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下咱算是熬过鬼门关了。
我没笑。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打击不是外面的怀疑,而是里面的分裂。
晚上八点,赵南带着最新的县审批流程下来,说我们可以被纳入“社区建设特批试点”,但必须要成立一个临时法人单位,施工名义才能落地,否则还是以“违规建设”处理。
我听完,脑子瞬间轰了一下。
我自己名下是自然人,没公司没背书,更没能力在短时间内注册一家符合施工资质要求的法人主体。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家公司挂靠。
“挂靠就意味着你得交出主导权。”
赵南叹口气,“图纸得过他们那一关,施工也要他们说了算。”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招投标信息,一字一句看得眼睛发酸。
“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
他看着我,“你可以不挂靠,也不拿试点身份,但后果是所有材料、工期、质量、人员全部你一个人负责,出了事,全由你扛。”
“我扛。”
赵南沉默了半晌:“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项目真的失败了,你连下次投图的机会都没有?”
“我现在要的,不是下次。”
他说不出话了,最后站起来,低声说:“那我给你做担保,后果你承担,机会我给。”
第二天,我就在镇工商所提交了“苏沉社区建设服务体”登记申请。
名义是服务体,实则就是一个临时工地联合小组。
没有法人资格,但能跑账、对外发票、做备案。
材料递交的那一刻,我心里只剩下一句话:这一步,谁也不能替我走。
可还没等我松一口气,新的问题就到了。
县里下发公文,要求“所有参与民建试点工程的人员名单、证件、施工资历、工资明细”必须在十日内报备。
否则取消试点,终止施工。
这封公文像是一记闷棍,不响,却能砸碎骨头。
我工地上的人,七成没资质证书。
有人是老泥水匠,干了一辈子活却没参加过一次培训;有人是以前被辞退的项目临工,档案都挂空了;还有几个兄弟,是从周边村叫来的壮劳力,身份证都不在本地。
这下好了。
不是我想继续施工,而是施工资格硬生生被掐了喉咙。
“要不就挂靠吧。”
老梁那天头一次劝我,“你别一条路走死了。”
“我不是怕输,我是怕认了。”
我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