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不是图钱,他们图的是被人正眼看。
那一夜,我一笔笔改施工日程,把原定的十五天压缩到八天。
我用父亲留下的图纸做了结构优化,减少了装配步骤,把两处可替换节点提前到前期施工,缩短了至少三十个小时的工期。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围挡西侧重新开工。
无人机升空,拍下施工全程,画面实时传到镇里后台。
赵南发来一条短信:“县调研组将提前实地到访,时间待定,准备好所有材料。”
我盯着这句话,知道这不是通知,而是警告。
到时候如果我们现场出了纰漏,一切前功尽弃。
这段时间我几乎是连轴转,白天在现场调度,晚上在工棚建模、补测量、改图纸,精神处于一种极度清醒但近乎崩溃的状态。
第五天晚上,我正在对账本,突然有人敲门,是赵工。
他站在门口,脸色不好:“苏沉,你是不是在用你爸当年的旧结构图?”
我愣了一下:“对,我做了一些优化,尤其是那部分拱梁结构,我测过,承重足够——你还真用了?”
他把手里的图摔在桌上,“你知不知道这套结构当年被退回,是因为造价压得太低,审核说不合理,后来出了事你爸才背了锅!”
“但结构没问题。”
“你确定?”
我看着他,声音发紧:“我比谁都想确定。
否则我不会赌上所有人。”
赵工瞪着我,呼吸急促,最后丢下一句:“你自己撑着吧。”
转身就走。
我坐在椅子上,盯着那张被摔开的图纸。
那一刻我第一次开始动摇——是不是我真的太自信了。
这不是大学里的作业,也不是模型演示,而是几十号人站在实地上干出来的活。
如果我错了,不只是我出事,是整个项目彻底垮塌。
夜里三点,雷阵雨突然来了,像是要把整个镇子压塌。
工棚里漏水,我顶着雨跑到工地,手电一照,发现西南角地基边的一段木模被冲开,水泥正从缺口往外涌。
“上支撑!
快!
别让结构散了!”
我一边吼一边冲进水坑,把木模重新扣上,脚下陷进泥里拔不出来,只能用力跪着,把模板往内按。
雨劈头盖脸地砸下,我咬着牙顶住,脑子里全是父亲画图时的样子。
后来老梁冲进来,把我拖了出来,我们两个就地坐在雨水里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