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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春天走去,别烂在过去和梦里全局

陆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和陆峥都是苏家收养的义子,苏父对外放言,我们当中高考成绩更好的那一个,将与他的独女订婚。后来,我以720分的成绩,拿下省状元,陆峥却只考了250分,与大学失之交臂。学校为我举办升学宴当天,苏以沫带着一队保镖冲进会场,“时瑾,你明知道我和陆峥两情相悦,却还故意考高分给他难堪,你想过他的感受吗?”“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想不开!”苏以沫进来的时候,我正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切蛋糕。她冲过来猩红着眼,一把就将我的头按进蛋糕里,“陆峥他跳河了!你凭什么还在这里享受掌声!”“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又揪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从蛋糕堆里扯出来,然后一用力,我整个人向后倒下,背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蹲下身,...

主角:陆峥苏以沫   更新:2025-06-21 1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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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峥苏以沫的其他类型小说《朝春天走去,别烂在过去和梦里全局》,由网络作家“陆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和陆峥都是苏家收养的义子,苏父对外放言,我们当中高考成绩更好的那一个,将与他的独女订婚。后来,我以720分的成绩,拿下省状元,陆峥却只考了250分,与大学失之交臂。学校为我举办升学宴当天,苏以沫带着一队保镖冲进会场,“时瑾,你明知道我和陆峥两情相悦,却还故意考高分给他难堪,你想过他的感受吗?”“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想不开!”苏以沫进来的时候,我正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切蛋糕。她冲过来猩红着眼,一把就将我的头按进蛋糕里,“陆峥他跳河了!你凭什么还在这里享受掌声!”“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又揪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从蛋糕堆里扯出来,然后一用力,我整个人向后倒下,背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蹲下身,...

《朝春天走去,别烂在过去和梦里全局》精彩片段

我和陆峥都是苏家收养的义子,苏父对外放言,我们当中高考成绩更好的那一个,将与他的独女订婚。

后来,我以720分的成绩,拿下省状元,陆峥却只考了250分,与大学失之交臂。

学校为我举办升学宴当天,苏以沫带着一队保镖冲进会场,“时瑾,你明知道我和陆峥两情相悦,却还故意考高分给他难堪,你想过他的感受吗?”

“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想不开!”

苏以沫进来的时候,我正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切蛋糕。

她冲过来猩红着眼,一把就将我的头按进蛋糕里,“陆峥他跳河了!

你凭什么还在这里享受掌声!”

“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又揪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从蛋糕堆里扯出来,然后一用力,我整个人向后倒下,背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蹲下身,攥着我的衣领,死死盯着我,一双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焦急与恨意,“你已经拿下了高考状元的名号,为什么还要发短信耻笑羞辱他!”

“是以为有了老爷子的保证,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今天我就明确地告诉你,在我的心里,想嫁的只有陆峥一个人,你算什么东西!”

我的大脑被摔得嗡嗡作响,眼前的脸不停旋转,脑海里闪过的却是6岁的苏以沫,过家家时说过的那句,“时瑾,我要你做我的新郎,一辈子的新郎。”

那时的她,亲手将敏感脆弱的我,从自卑的阴霾里拉了出来,从此成为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我用力晃了晃头,努力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最后却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我没有。”

换来的,只有苏以沫冷若寒霜的眼神。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发号施令,“陆峥的衣服还在河边飘着,你又凭什么穿着这身高定西装。”

“你们几个,把他这身衣服给我扒了!”

话音一落,几名保镖就上前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奋力抵抗,他们索性几个人控制住我的四肢,将我如五马分尸一般,从地上抬起,恰好让台下众人将这羞耻的一幕尽收眼底。

校长见状出来打圆场,“苏小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学校隶属于苏氏集团名下,连校长都要对她毕恭毕敬。

苏以沫的语气依旧冷淡,“没有误会,如今陆峥生死未卜,我一定要让时瑾付出代价。”

“我奉劝在场的各位,莫管闲事。”

“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眼中的高冷学霸,究竟是多卑劣不堪!”

说完,大屏幕里,我领奖时拍得意气风发的照片,就被一段视频取代。


视频的开头,是大量的聊天记录,一边挂着我的头像,而另一边,是风情万种,身怀绝技的各种女人。

“小哥哥,昨天那个姿势你还满意吗?

那可是我的看家本领。”

“帅弟弟,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功夫倒是老练,下次记得还找姐姐哦,姐姐给你打折。”

“那是,我最佳战绩,一夜十七郎,怎么样,怕了吧,下次让你尽情颤抖。”

……上百张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截图,中间掺杂着各种裸露敏感令人脸红心跳的照片。

最后一张图片,是“我”与陆峥的聊天截图,“才考了250分,我看你倒是像个二百五,废物东西,就你也配得到以沫的爱,你个垃圾,怎么还不去死啊!”

众人看了聊天记录全都目瞪口呆,传出一阵又一阵的窃窃私语,苏以沫清冷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这就是所谓学霸男神时瑾的真面目,不仅私生活极其不检点,还有着极强的妒忌心,就因为我心有所属,他竟然就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极尽羞辱,导致其走上了绝路。”

“这样卑劣的行径,即使我和他青梅竹马,仍要站出来揭开他的真面目,成绩不是衡量人品的唯一标准,我相信大家都会有自己的判断!”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我拼命摇头解释,“我没有做过,聊天记录里的人不是我啊!”

“是啊,聊天记录也可以伪造吧。”

有人提出质疑。

“那我就请大家再看一段视频吧。”

苏以沫看向我的眼神全是厌恶。

这次的视频是一段录屏,仍然是那些聊天记录,只是点开聊天框里“我”的头像,朋友圈的内容竟然和我自己的一比一复刻!

和朋友打球的照片,参加竞赛获奖时的喜悦,学习到深夜发的感慨……凡是我曾经发过的每一条动态,应有尽有!

我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一幕,要不是确信自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我恐怕也会怀疑这聊天之人吧。

只是,这些动态,甚至复刻了我两年之久,这又是布局多久的一场阴谋……“你们当中,有很多人都看过时瑾的朋友圈吧,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人群中霎时议论声四起,“枉我喜欢他那么久,之前和他表白,还一本正经劝说我好好学习,原来都是装的!”

“你庆幸他还愿意装吧,不然真和这人渣谈了恋爱,受伤害的还不是你。”

“看着人模人样,私下里都玩成烂黄瓜了吧!”

“呸!

学习好有什么用,照样是个人渣,我看该死的是他才对吧!”

顾不得入耳的谩骂,我只想证明我的清白,“这真的不是我,我的手机就在我身上,你们可以打开看看。”

“视频里的朋友圈,只是缩略图,只要点进其中一条,看一看具体的评论和点赞,就知道到底是不是我。”

“噗呲,”苏以沫嘴角带着嘲讽,眉宇间更是浓浓的冷意,“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从两年前就开始筹谋着要诬陷你?

你以为你是谁啊,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以沫,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

我还在组织语言,妄图解释,然而下一秒,看到她身后屏幕里的内容,整个人瞬间如同置身冰窖,遍体生寒。


黑暗的巷子里,我在接到苏以沫的电话之后,慌慌张张地就跑了过来。

然而,刚进巷子口,就被几个混混围了起来。

我向他们询问苏以沫的下落,他们没有理我,只嘲笑着我自身都难保了,还呈什么英雄。

为首的那个人撵灭了烟头,“你们几个手脚麻利点,这细皮嫩肉的,不许争抢啊,一个一个排好队。”

“知道了坤哥,还得是坤哥记着我们,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

“呵,不过是豪门里家养的一只狗罢了,现在还不是任人揉捏!”

被叫作坤哥的人,朝着巷子深处挥了挥手,我拼命将手里的砖头砸了出去,打中其中一人的额头的同时,却也激怒了他们。

他们几个人同时上前,将我朝幽暗的深处拖去,原地只剩我挣扎时掉的一只鞋。

看着视频里的画面,那晚的情景又不断闪现在我脑海里,屈辱,无尽的屈辱,发黄的牙齿,熏天的口气,放浪的言语,邪恶的笑声,粗暴的动作……一幕幕,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没日没夜不停地在我脑海回放。

我拼命让自己沉浸在书本里,企图忘掉一切不堪,事到如今,终于不得不承认,我失败了。

视频里的我,一次又一次地冲出隐秘的角落,出现在视频里大声呼救,然后,又一次次地被拖了回去。

随着视频里的动作,现场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此刻,我仿佛不光是被人扒掉了衣服,更像是被人活生生扒掉了一层皮,一层最后的遮羞布,当初受的伤,留下的疤痕还赤裸裸地长在我身上,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那一夜的遭遇。

而台下,那些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有同情,有鄙夷,还有带着欲望的打量。

“怎么不说话了,继续想办法狡辩啊,你不是舌灿莲花吗?”

苏以沫见我没了动静,轻蔑地朝我走来,在对上我惨白的脸,以及蓄满泪水的双眼时,身体不自然地停顿,随即又愤怒地开口,“时瑾,不要再装可怜了,我早就不吃你这一套了,我现在见到你这个样子就恶心!”

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嫌弃与憎恶,尽管这些年,她没少这样看我,可我还是不免被她这样的情绪所刺痛,今天被污蔑和羞辱的愤怒,连带着撞破不堪真相的心痛,我深吸一口气,将眼泪强留在眼眶里,然后艰难开口,“苏以沫,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干脆在那晚让他们弄死我!”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我就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只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苏以沫。


苏以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扶住我,余光却看到了大屏幕里的视频。

她面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瞒你了,”她以一种近乎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开口,“是我找人教训的你,谁让你仗着成绩好,总在爸爸面前给陆峥上眼药!”

“这些也就罢了,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竟然找人在校外围堵他,你知道的,经历了那些事情后,他一直胆小!”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近乎绝望地看着她,“那我呢?

你有想过我吗?”

她似乎忘了,我和陆峥当初是一同被人贩子关押起来的,甚至因为我反抗激烈,当初受到的伤害和虐待,比之陆峥更甚。

她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语气不再那么冰冷,“可是时瑾,你做错事就是要受到惩罚的。”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会下手这么狠,还砍掉了你三根手指。”

是的,那晚我不光是受尽凌辱,还失去了三根手指,更是就此中断了,我想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的梦想,残缺的手指,又怎么演绎黑白键呢?

我看向自己终日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想起那天我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入目就是苏以沫泪流满面的脸,她颤抖地不敢触碰我受伤的手,我还强颜欢笑地安慰她,我还有右手,音乐不是我唯一的出路。

那段日子,我们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样,没有了猜忌和争吵,一起争论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到底该充满激情的演奏,还是追求缓慢的沉思,一起跑到儿时栽种的柿子树下,我上树摘果,她故意撤走梯子,要看我窘迫地求饶。

她再一次将我从黑暗里拉了出来,让我误以为我们之间还没有改变。

所以才拼尽全力,想要争取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多么可笑,我现在才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心作祟!

我捂着绞痛的胸口,定定地看着苏以沫,“可是,我真的,从来都没做过那些事。”

苏以沫有些迟疑,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接起手机,只是神色越来越凝重,看向我的眼神,恨意愈发浓烈。

挂了电话,她森冷地吩咐,“把他带上,跟我去江边!”

……
人头攒动的江边,打捞还没有停止,苏以沫带着我赶到江边时,看到的就是一双球鞋,和陆峥今早出门时穿的同款。

球鞋同之前发现的衣服摆在一起,苏以沫一见就红了眼。

她颤抖地将衣服紧紧攥在手里,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陆峥,我还欠你一命,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还给你。”

随即,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癫狂地看着我,眼神里竟全是冷然的杀意,“时瑾,我要让你千百倍地偿还!”

她命人开船将我带到了江中心,“给他绑根绳子,吊到水里,什么时候陆峥找到了,什么时候让他上岸。”

“注意,别让他轻易地死了,否则太便宜他了。”

我剧烈地挣扎,然而无济于事,很快就像粽子一样被捆了起来,“苏以沫,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你口中的那些事,真的与我无关。”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定亲,我们去和义父说,他肯定不会勉强的。”

“陆峥生死未卜,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上前用力地甩了我一巴掌,“时瑾,枉我曾经真真切切地为你动过心。”

她像从前无数次一样,不肯听我的解释,只一味地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可是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恶心。”

我大脑被打得轰鸣,嘴角再次渗出鲜血,却只能自嘲般扯扯嘴角,谁又不是真的心动过呢,只是如今,那颗曾经炽热的心,终究是该死了。

保镖们按照命令,将我扔到水里,又估算着时间,等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将我拉出水面透气。

江水灌进我的耳朵鼻子,甚至是胸腔,周围一切仿佛静止。

每当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却又被赐予一线生机。

活也活不好,死又死不了。

他们甚至找来了摩托艇,将我拴在上面,然后开足马力,将我整个人在水面上拖拽。

我第一次知道,水面并没有比路面温和多少,皮肤摩擦在上面,和那晚被拖行的疼痛别无二致。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反反复复压力的冲击,我的鼻子、眼睛、耳朵都开始往外流血,保镖见状找到苏以沫,“小姐,再继续下去,可能真的要闹出人命了。”

苏以沫看到我凄惨的样子,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指挥着众人回去。

我身上的绳子还没有被解开,到了岸边跌跌撞撞地被扯下船,就看到远处一个保镖匆忙跑了过来,“小姐,陆峥少爷找到了。”

“时瑾少爷的亲生父母,找到家里来了。”

第二个消息砸得我心头一颤,只是还未问出什么,我整个人就直挺挺倒下,晕了过去,晕倒前,最后看到的就是苏以沫头也不回的背影。

……
苏以沫焦急地跑回家,看到陆峥毫发无损地坐在沙发上才彻底松了口气。

“阿峥,怎么回事,真是吓死我了。”

陆峥见到苏以沫,立刻就是一副难过的模样,“以沫,时瑾才是你未来丈夫的最佳人选。”

“对不起,是我没用,我配不上你,更不配和时瑾争。”

苏以沫拉过他的手,语气里满是愤然,“阿峥你别怕,是不是我爸又找你说什么了,还是时瑾又刺激你了?”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

陆峥深情款款地看了苏以沫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长长叹了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以沫,不是我有意挑拨。”

“是时瑾,他又找人绑了我,不过他说得也对,我确实配不上你。

可是,他过往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让人不齿,你就算不嫁给我,也不能嫁给他这样一个人渣!”

“果然又是他!”

苏以沫发出一声嗤笑,“枉我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竟然差点被他骗了。”

“是啊,我本来还不确定,可是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是亲耳听到的他给那帮人打电话的。”

陆峥得意忘形乘胜追击,“他还说了,苏氏集团只能落到他手上,话里话外都是以后苏氏集团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听了实在气愤,才冒着危险跑了出来。”

苏以沫面色一僵,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在一小时之前,时瑾正和那些人通话?”

陆峥见状,意识到可能哪里有些不妥,于是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额,可能是两个小时?

我当时太紧张了,有些记不清了。”

苏以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还有事。”

出门之后,苏以沫招来自己的助理,“你想办法查一查沿途的监控,看看陆峥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再好好帮我调查一下,他之前说得在校外欺负他的那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吩咐了一堆任务,苏以沫才烦躁地上了自己的车。

回想起往日种种,她内心愈发不安,自从被陆峥带着,远远看过几次,时瑾与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之后,她便因爱生恨,彻底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再加上当初陆峥为了救她险些丧命,她因此从未怀疑过陆峥说的话。

然而,今天不管是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四个小时,时瑾始终在她的眼皮底下,没有机会拨通任何一个电话。

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她过往见到的所谓事实,也大多由陆峥转述,她从来没有去深究背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方面是出于对陆峥的信任,而另一方面,则是她不想也不敢去面对背后可能会刺痛她的血淋淋的事实。


深吸一口气,苏以沫按照保镖发来的地址,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时瑾还在病房里没有醒来,而自己的父亲,正满面笑容地同一对陌生男女交谈。

苏以沫上前打了招呼,苏父热情地拉着苏以沫介绍,“这就是小女以沫,她从小和小瑾一起长大,两个人感情匪浅,我原定的计划就是给两个孩子定亲,等小瑾大学毕业就让他们结婚。”

“以沫,这是小瑾的亲生父母,当年小瑾被拐,他们是看了省状元的新闻报道,才找到小瑾的。”

苏以沫这次出人意料的,没有反驳自己父亲提及的订婚事宜,而是看向了眼前这对贵气无比的中年夫妻。

男人有些面熟,面容和时瑾竟有八分相似,哪怕亲子鉴定结果没有出来,也基本可以确定身份。

而女人则是满脸愁容,双目红肿,“我们很是感激这些年你们对小瑾的养育,该报答的我们一定会报答。”

“至于其他的,我们等小瑾醒了再说吧。”

“我们一定会找人调查清楚,小瑾身上为何会有这么多疤痕,而且明显新旧交替,还有他的脑袋,因何会遭受重击,导致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苏以沫闻言,脑海里有一根弦忽地断开,将她弹得头昏脑涨,两年多前被绑架的那个夜里,满头是血的少年,将高烧迷迷糊糊的她,一步步从山上背了下来,当时的她看不清眼前人的相貌,只能闻到家里惯用洗衣液的味道。

而醒来之后,看到缠着纱布坐在自己床前的陆峥,下意识地就以为就直接的是他,而他也从不曾否认……苏以沫顿时呼吸变得粗重,已经听不清自己的父亲在解释什么。

她走到床前,一只手颤抖地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起来,手机屏保还是幼时她和时瑾的合照,照片里两人手拉着手,笑容灿烂。

苏以沫下意识地输入自己生日,成功解锁,这么些年,他的密码从未变过。

她紧张又害怕地点开绿色聊天软件,急于印证一些猜测,又害怕那些猜测得到证实。

寥寥几个聊天框,都是和老师同学在谈论学习上的问题,唯一的置顶,就是已经几个月没有发一条消息的自己。

“他一定是将那些记录都删了,一定是这样的。”

苏以沫不停地自欺欺人。

她不敢回想,自己究竟是怎样一次又一次地用过激的言语伤害时瑾,又是怎么样将他拽进深渊。

恰在这时,助理打来电话,“苏总,我将获取的一部分信息发到了您邮箱,剩余的我们也会尽快调查。”

苏以沫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颤抖地点开邮箱。

下一秒,她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愧疚和心痛吞噬,原来,从始至终她都错了,大错特错!


空荡的别墅里,陆峥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看到苏以沫进来,他急急忙忙就上前将人拉住,“怎么样,时瑾他承认了吗?”

预想之中苏以沫如往常一样愤怒地咒骂时瑾的场景并没有到来,而是反手给了他一个巴掌,“承认什么?”

苏以沫望向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她将厚厚的一沓照片甩在了陆峥脸上,“真是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手段。”

“陆峥,你不是没用,你是太厉害了,将我耍得团团转,苏氏集团不交给你是不是太可惜了!”

照片上,是陆峥与那群人交易的场景。

“凌辱时瑾,甚至是砍掉他的手指,都是你授意的吧。”

“过后因为我的教训,他们走投无路,又来威胁你,找你要钱。”

“要钱不成,索性将你从某个出来卖的女人床上抓走,那女人怕受牵连,索性将你的衣服扔到了江里。”

说到这里,苏以沫不禁发出苦笑,“怪不得你从前污蔑时瑾时有理有据,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你用他的身份在外边做下的!”

“我竟然,我竟然因为担心你想不开,去肆无忌惮地伤害时瑾。”

“陆峥!”

苏以沫愤怒地揪起他的衣领,“你真该死啊!”

陆峥在看到那些照片时,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但还是侥幸地开口,“以沫,这些照片都是假的,肯定是时瑾找人合成的,你相信我,我怎么会骗你呢?”

“一定是他联合那些人,一起陷害我,一定是这样的!”

“到了现在,你还想着给时瑾泼脏水,你根本不配再提起他的名字!”

苏以沫又是两个嘴巴抽在陆峥脸上,丝毫没有收力。

被打的陆峥,竟然下意识想还手,还好几个保镖眼疾手快,将人死死按在地上。

苏以沫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峥的动作,她现在百分百肯定,当年救自己的人,绝不可能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目眦欲裂,痛恨自己被欺骗了这么久,更痛恨眼前这个算计她的男人。

她被各种情绪冲昏了头脑,满脑子想得都是,这些年自己因为陆峥而对时瑾做出的那些过分事情,懊悔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愤怒地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走到陆峥面前,毫不犹豫地就砍下了他一根手指,鲜血喷溅到她的脸上,陆峥痛苦的哀嚎和狰狞的面容,这一切的一切,不仅没有让她冷静下来,反而让她更加痛苦。

她不敢想,当初的时瑾该有多绝望。

于是,她再次举起手里的刀,砍下了陆峥一根又一根手指,陆峥先是求饶,最后暴露本性,对苏以沫破口大骂,“凭什么你们都喜欢时瑾,我就是要让他失去尊严,将他踩在脚下,让他连条狗都不如。”

“苏以沫,你以为伤害我,你和时瑾就能回到从前吗?

你做梦!”

“害时瑾失去手指的,是你这个贱人,你现在装什么深情好人。”

“啊啊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老子早晚有一天要弄死你们!”

直到砍掉陆峥六根手指,苏以沫才从这场闹剧中缓缓抬头,“杀了你?

那不是太便宜了。”

“将他交给那群人,告诉他们,我对付他们全因为陆峥。”

“让他们,看着办吧。”


我从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两双熟悉的眼睛,焦急又关切地望着我,“小瑾,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人声音沙哑,一开口眼里的泪水就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眼前的场景,渐渐与记忆中的场景重合,“爸,妈,是你们吗?”

“是爸爸妈妈,是我们,对不起,这么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妈妈抱着我哭得泣不成声,爸爸也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好了,都过去了。”

“小瑾,你实话实说,你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不要怕,爸爸妈妈可以为你报仇!”

从他们口中,我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低调又有实力的资本,只是近些年主攻海外市场才名声不显,想要对付苏家,却是轻而易举。

我摇了摇头,“义父待我不错,当年是他将我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这些年也从未亏待我,我很感激。”

“至于其他人,我也不想再追究了。”

“爸爸妈妈,你们能带我离开吗?

我不想留在这了,去哪里都好。”

……苏以沫来看我的时候,我正倚靠在床头看书,她看向我苍白的脸,忍不住落下泪来,然后满怀期待地开口,“时瑾,等你出了院,我们就订婚吧。”

“我一定让爸爸给我们举办一个盛大的订婚仪式,好不好?”

我放下手里的书,尽量压制住难平的心绪,直视她的眼睛缓缓开口,“苏以沫,你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来给我制造希望呢?”

她闻言一愣,随即眼泪流得更凶,“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都是陆峥那混蛋骗我,他已经被我赶出家门了,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我,期盼从我口中听到她想要的答案,然而注定要让她失望了,我抬起残缺的手掌,在她面前轻轻晃动,然后凄凉地开口,“你真的觉得,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她有些急了,“怎么不行呢,陆峥已经被我解决了,他再也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在几天之前,你不是同样抱有这样的希望吗?”

“我是受人蒙蔽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只要原谅我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时瑾,你真的舍得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吗?”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上前将床头的水果刀塞到我的手里,“你拿着它,捅我两刀,或者也砍掉我三根手指,我把欠你的都还给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一定还有机会的,或者,或者我把宋氏集团的股份给你,等你毕业之后你来管理公司,我在家相夫教子。”

“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你都可以提,我全部满足你。”

我看着她癫狂的样子,用力将水果刀拿得远远的,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冷静,“苏以沫,我不需要你偿还我。”

“你确实是我这十几年人生里,唯一的一束光,现在就当是光灭了,我们也两清了。”


很快爸爸妈妈就帮我办理了出院和出国手续,等到苏以沫再来的时候,病房早就换了人。

她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和手段,却再没找到我半分踪影,这时,她才恍惚间想起,那个中年人眼熟不仅仅是因为和我有几分相似,而是曾经在某个人物访谈中见过他。

她依旧疯狂地寻找着,一无所获之后,她才又想起罪魁祸首陆峥和那群人渣。

苏以沫再次见到陆峥时,他早已被那群人折磨得不成样子。

昏暗的房间里,他蜷缩在一角,房门打开的动静就将他吓得直哆嗦,还未看清来人,他就拖着瘸腿爬到苏以沫面前,跪下疯狂地磕头,“求求你们放了我,求求了!”

额头撞击地面,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空旷,他才磕了几下,身体下方就不自觉地流出一滩黄色液体。

苏以沫嫌弃地捂住鼻子,“真是没用的东西。”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峥身体一僵,然后抬头露出惊喜的表情,“以沫,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抛下我不管,你快带我出去!”

“好啊,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苏以沫利用陆峥,将那群人成功送进了监狱,她打点好了里面的一切,保管让那些人每天欲仙欲死,痛不欲生。

而面对陆峥这个始作俑者,她选择了诛心,“你还不知道吧,时瑾的亲生父母可是有名的投资人企业家,比宋家还厉害哦。”

“我也查清楚了,你当初,可不是被拐的,而是你亲生父亲因为赌钱,将你卖给了人贩子,你是赌鬼的儿子。”

“怪不得你哪哪都比不过时瑾,原来你从根儿就烂了。

陆峥,你当初说的有一句话还是对的,你就是不如时瑾,给他提鞋都不配!”

“这辈子,你只配在泥里,发烂发臭!”

苏以沫将他再次扔了出去,这一次她没再找人折磨他,只是如今,双手双脚残疾还没有一技之长的陆峥,即便没有任何人为难他,也只能依靠乞讨为生,还是流浪汉中,最底层的存在。

……十年后的一天夜里,陆峥正在广场上弯着腰捡垃圾桶里的水瓶,广场上的大屏幕里,正播放着一则新闻报道,“瑾瑜资本的大少爷,今日回国,他本人表示:再次踏上这片养育他的土地非常激动,此次归国的目的,也是为了回馈家乡父老。”

望着屏幕里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脸,陆峥微微发愣,随即又弯腰继续翻着垃圾桶。

他麻木地重复着这套动作,最后拖着麻袋和一条瘸腿,穿过昏暗的街头,走到车水马龙的桥边上,然后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他最终,还是被冰冷的江水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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