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苏以沫按照保镖发来的地址,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时瑾还在病房里没有醒来,而自己的父亲,正满面笑容地同一对陌生男女交谈。
苏以沫上前打了招呼,苏父热情地拉着苏以沫介绍,“这就是小女以沫,她从小和小瑾一起长大,两个人感情匪浅,我原定的计划就是给两个孩子定亲,等小瑾大学毕业就让他们结婚。”
“以沫,这是小瑾的亲生父母,当年小瑾被拐,他们是看了省状元的新闻报道,才找到小瑾的。”
苏以沫这次出人意料的,没有反驳自己父亲提及的订婚事宜,而是看向了眼前这对贵气无比的中年夫妻。
男人有些面熟,面容和时瑾竟有八分相似,哪怕亲子鉴定结果没有出来,也基本可以确定身份。
而女人则是满脸愁容,双目红肿,“我们很是感激这些年你们对小瑾的养育,该报答的我们一定会报答。”
“至于其他的,我们等小瑾醒了再说吧。”
“我们一定会找人调查清楚,小瑾身上为何会有这么多疤痕,而且明显新旧交替,还有他的脑袋,因何会遭受重击,导致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苏以沫闻言,脑海里有一根弦忽地断开,将她弹得头昏脑涨,两年多前被绑架的那个夜里,满头是血的少年,将高烧迷迷糊糊的她,一步步从山上背了下来,当时的她看不清眼前人的相貌,只能闻到家里惯用洗衣液的味道。
而醒来之后,看到缠着纱布坐在自己床前的陆峥,下意识地就以为就直接的是他,而他也从不曾否认……苏以沫顿时呼吸变得粗重,已经听不清自己的父亲在解释什么。
她走到床前,一只手颤抖地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起来,手机屏保还是幼时她和时瑾的合照,照片里两人手拉着手,笑容灿烂。
苏以沫下意识地输入自己生日,成功解锁,这么些年,他的密码从未变过。
她紧张又害怕地点开绿色聊天软件,急于印证一些猜测,又害怕那些猜测得到证实。
寥寥几个聊天框,都是和老师同学在谈论学习上的问题,唯一的置顶,就是已经几个月没有发一条消息的自己。
“他一定是将那些记录都删了,一定是这样的。”
苏以沫不停地自欺欺人。
她不敢回想,自己究竟是怎样一次又一次地用过激的言语伤害时瑾,又是怎么样将他拽进深渊。
恰在这时,助理打来电话,“苏总,我将获取的一部分信息发到了您邮箱,剩余的我们也会尽快调查。”
苏以沫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颤抖地点开邮箱。
下一秒,她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愧疚和心痛吞噬,原来,从始至终她都错了,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