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扶住我,余光却看到了大屏幕里的视频。
她面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瞒你了,”她以一种近乎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开口,“是我找人教训的你,谁让你仗着成绩好,总在爸爸面前给陆峥上眼药!”
“这些也就罢了,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竟然找人在校外围堵他,你知道的,经历了那些事情后,他一直胆小!”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近乎绝望地看着她,“那我呢?
你有想过我吗?”
她似乎忘了,我和陆峥当初是一同被人贩子关押起来的,甚至因为我反抗激烈,当初受到的伤害和虐待,比之陆峥更甚。
她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语气不再那么冰冷,“可是时瑾,你做错事就是要受到惩罚的。”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会下手这么狠,还砍掉了你三根手指。”
是的,那晚我不光是受尽凌辱,还失去了三根手指,更是就此中断了,我想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的梦想,残缺的手指,又怎么演绎黑白键呢?
我看向自己终日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想起那天我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入目就是苏以沫泪流满面的脸,她颤抖地不敢触碰我受伤的手,我还强颜欢笑地安慰她,我还有右手,音乐不是我唯一的出路。
那段日子,我们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样,没有了猜忌和争吵,一起争论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到底该充满激情的演奏,还是追求缓慢的沉思,一起跑到儿时栽种的柿子树下,我上树摘果,她故意撤走梯子,要看我窘迫地求饶。
她再一次将我从黑暗里拉了出来,让我误以为我们之间还没有改变。
所以才拼尽全力,想要争取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多么可笑,我现在才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心作祟!
我捂着绞痛的胸口,定定地看着苏以沫,“可是,我真的,从来都没做过那些事。”
苏以沫有些迟疑,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接起手机,只是神色越来越凝重,看向我的眼神,恨意愈发浓烈。
挂了电话,她森冷地吩咐,“把他带上,跟我去江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