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却又被无形的力量扼住。
最终,他垂下眼睑,避开我直视的目光,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周老说……那坛‘凤栖香’……”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沉甸甸的四个字吐露出来:“是 聘 礼。”
“噗——!”
灶上,那锅煨了许久、早已滚沸到极致却一直被厚厚锅盖压着的山楂雪梨羹,终于在这一刻积蓄了足够的力量,猛地顶开了沉重的木盖!
浓郁到化不开的、融合了山楂的酸冽与雪梨清甜的香气,如同被禁锢已久的洪流,轰然炸开!
瞬间霸道地席卷了整个小小的院落,甜得热烈,酸得透骨,将所有的寂静、试探、紧张和那未尽的言语,都温柔又汹涌地包裹、吞噬。
9 投资陷阱冬雪初融,梧叶亭的修缮紧锣密鼓。
砚溟几乎住在了那片荒废已久的园子里,带着几个泥瓦木匠,整日敲打忙碌。
没了他的劈柴声,小院陡然冷清了许多。
那日晌午,阳光正好,我正将冬日窖藏的最后一茬白菜细细切丝,准备腌渍。
院门被轻轻叩响。
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剪裁精良的灰色中山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气质儒雅,身后跟着一个提公文包的年轻人。
他笑容温和,递上一张素雅的名片。
“釉璃师傅?
幸会。
敝姓陈,陈仲儒。
刚从南洋回国不久,受世昌伯父嘱托,特来拜会。”
周先生的名字让我放下警惕,将人让进院中。
陈仲儒落座后,目光并未过多停留在简陋的环境上,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墙上那块写着“不时不食”的木匾和尚未摘下的“歇业”木牌。
“世昌伯父对釉璃师傅的厨艺推崇备至,尤其那道‘翡翠露’和‘血引梅膏’的奇闻,更是令他念念不忘,赞为当世奇女子。”
他端起我斟的粗茶,姿态优雅,“伯父信中提及,釉璃师傅有意盘下梧叶亭,重振私厨?”
我点头,心中隐隐猜到几分来意。
陈仲儒微微一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件:“实不相瞒,此次回国,除了探望故旧,家父亦有意投资一些有特色、有底蕴的实业。
世昌伯父极力推荐了您和您的‘不时不食’。
家父对您‘顺天应时,食之本味’的理念,深表认同。”
他翻开文件,推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