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酒儿你说话就不能……委婉点?”
“委婉?”
我嗤笑一声,“等你被人捅个透心凉的时候,敌人会跟你委婉吗?
战场之上,活下来就是道理,死了就是尸体!
谁跟你讲委婉?”
玄鳞被我噎得没话,闷头又去练剑了。
可他那眼神,时不时就往我这边瞟,带着点不服输,又带着点……别的什么。
这种“别的什么”,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达到了顶峰。
我正在院子里磨我那把宝贝短刀,玄鳞这小子跟做贼似的溜达过来,在我旁边磨蹭了半天,脸憋得有点红。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别挡老子光。”
我头也不抬。
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还带着点墨迹的纸,飞快地塞到我手里,然后转身就跑,那速度,跟后面有鬼撵似的。
我狐疑地打开那张皱巴巴的纸。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写的。
“酒儿,孤心悦汝,欲取汝为妻!”
我盯着那张纸,足足愣了有十秒钟。
脑子像是被攻城锤狠狠砸了一下。
我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短刀差点脱手飞出去。
几步冲到已经跑到月亮门边、正扒着门框偷看这边反应的玄鳞面前。
这小子大概是被我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到了,缩了缩脖子,但眼神还挺倔强。
我把那张纸“啪”地一下拍在他旁边的门框上,手指头点着那个刺眼的“取”字,气得声音都劈叉了:“取?!
取你个大头鬼!
小兔崽子!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娶’字怎么写?
少了个‘女’字旁!
你是想‘取’我项上人头当球踢,还是‘取’我腰间短刀去抹脖子?!
啊?!”
我吼得唾沫星子差点喷他一脸。
玄鳞被我吼懵了,小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
他看看我,又看看门框上那张写着错别字的情书,再看看我气得快冒烟的脸,那点少年人的倔强和羞涩瞬间被巨大的尴尬淹没。
“我……我……”他“我”了半天,眼圈居然有点红了,猛地一把抢过那张纸,揉成一团塞进怀里,扭头就跑,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被踩了尾巴、落荒而逃的小狗。
我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手里还攥着那把没磨完的短刀,刀柄冰凉冰凉的,却压不住我心头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