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急又躁又莫名有点慌乱的邪火。
这小王八蛋!
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写情书?
还他娘的写错别字!
取我?
取我命还差不多!
皇帝那句“别动感情”的警告,跟紧箍咒似的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完了完了,这下篓子捅大了!
鹤不归那老狐狸要是知道他家宝贝儿子想“取”他儿子的太傅,还不得把我活剐了?!
更要命的是,刚才玄鳞那小子红着眼圈跑掉的样子,居然……居然让我心里揪了一下?
屠酒儿你完了!
你他妈真完了!
战场上没被人捅死,怕是要栽在这小崽子手里了!
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恨不得仰天长啸:这都什么事儿啊!
玄鳞这小子大概是被我骂狠了,连着好几天都躲着我走。
偶尔在东宫狭路相逢,他要么飞快地低下头假装没看见,要么就是梗着脖子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一下窜过去,活像我是瘟疫源头。
清净是清净了,可我心里那点不对劲儿的感觉却越来越重。
像是有只猫爪子,时不时就在心尖上挠那么一下,不疼,但痒痒的,烦人得很。
这诡异的平静没维持多久。
朝堂上那股子针对我的妖风,终于刮到了明面上。
这天,皇帝鹤不归难得召集群臣议事,顺便让我也去旁听,美其名曰“熟悉朝政”,实际上八成是想看看我这把“刀”在朝堂上能搅出什么动静。
我穿着那身勒死人不偿命的朝服,站在大殿柱子旁边,努力降低存在感,只想当个沉默的背景板。
前面几个老家伙在争什么漕运啊、赋税啊,听得我昏昏欲睡,眼皮子直打架。
就在我琢磨着柱子上的蟠龙雕刻得真丑时,一个尖利的声音跟锥子似的刺破了沉闷的空气。
“陛下!
老臣有本要奏!”
我掀了掀眼皮,瞄过去。
是御史台那个姓张的老棺材瓤子,出了名的茅坑石头,又臭又硬,还专爱挑刺儿。
此刻他正一脸正气凛然,仿佛下一秒就要为江山社稷英勇就义。
鹤不归靠在龙椅上,单手支着额角,眼皮半阖,一副“有屁快放”的慵懒样:“张卿何事?”
张御史深吸一口气,那架势,仿佛要吐出个震古烁今的真理:“臣要弹劾太子太傅,昭武将军屠酒儿!”
大殿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无数道目光,幸灾乐祸的、看好戏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