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
她变得越来越苍白,瘦削得厉害,宽松的衣物也掩盖不住形销骨立的轮廓。
眼下的乌青浓重,像是用墨汁晕染过。
顾淮偶尔在走廊遇见她,看到她这副病恹恹的样子,眉头只会皱得更紧,眼神里的厌恶几乎不加掩饰。
“又在装?”
一次早餐时,沈微因为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手指颤抖着碰掉了桌上的银质糖罐,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淮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来,带着浓浓的不耐和讥讽,“沈微,收起你那套博同情的把戏。
晚意心软,不代表我也会被你骗。
看着你这副病歪歪的样子就倒胃口。”
他甚至懒得听她解释一句,便起身离开了餐厅。
林晚意坐在他对面,优雅地小口喝着牛奶,闻言只是抬起眼,看向沈微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光芒,轻轻叹了口气:“沈小姐,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别逞强。
阿淮他……也是担心你,只是表达方式……” 她恰到好处地住了口,留下无尽的想象空间。
沈微坐在那里,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陷入掌心。
胃里翻江倒海,不是因为眩晕,而是因为愤怒和巨大的悲哀。
她看着林晚意那张写满伪善的脸,看着顾淮冷漠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彻底淹没了她。
解释?
在这个地方,她的痛苦,她的不适,都只是“装病博同情”的拙劣戏码。
她沉默地低下头,看着桌布上银罐砸出的小小凹陷,像看着自己那颗被彻底践踏碾碎的心。
她不再试图说什么,也不再期待任何人的关心。
身体的不适被她强行压下,像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
只是独自在房间里时,看着镜中那个苍白憔悴、眼神空洞如鬼魅的自己,她会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和……解脱般的平静。
那天午后,阳光难得地穿透西翼客房外茂密的梧桐枝叶,在冰冷的地板上投下几块破碎摇晃的光斑。
沈微蜷在窗边一张蒙着白色防尘布的旧沙发里,膝上摊着那本厚厚的速写本。
指尖缓缓滑过纸页上顾淮沉睡的侧脸,那些曾经让她心跳加速的线条,此刻只带来一种麻木的钝痛和深深的疲惫。
一阵剧烈的、毫无预兆的头痛猛地袭来,像有一把烧红的铁锥狠狠凿进她的太阳穴。
眼前瞬间被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