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和疏离的眼睛。
三年。
整整一千多个日夜的同床共枕,无数次她以为靠近了的温存时刻,原来在她深爱的男人眼里,她始终只是一个“别人”。
一个碰了他的床,就玷污了他心中圣地,需要被清除出去的“东西”。
巨大的耻辱感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烧毁了沈微最后一点残存的尊严和温度。
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捅穿,鲜血淋漓,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更浓烈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住喉咙里即将冲出的悲鸣。
她看着顾淮,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所有的光都熄灭了,只剩下死寂的灰烬。
过了很久,久到顾淮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沉默接受,或者卑微地祈求时,她才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
一个字也没有说。
她站起身,椅子腿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吱嘎”声。
她没有再看顾淮一眼,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曾经承载着她无数卑微幻想的、如今已被宣判驱逐的主卧。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刃上。
每一步,都清晰无比地听见自己那颗被彻底践踏碾碎的心,碎裂成齑粉的声音。
主卧依旧奢华得如同宫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景观,衣帽间里挂满了顾淮“补偿”给她的华服美饰,梳妆台上堆砌着昂贵的瓶瓶罐罐。
沈微拉开巨大的衣柜,里面属于顾淮的衣服只占了一小部分,其余全是按照林晚意风格购置的衣物,素雅、精致、价格不菲。
她看着这些衣服,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她拖出自己那个早已蒙尘的旧行李箱——还是三年前她搬进来时带的那个。
她开始沉默地收拾。
只拿自己带来的、属于“沈微”的东西。
几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一条舒适的牛仔裤,几本翻旧了的、与古典乐无关的小说,还有一个小小的、装着母亲唯一一张模糊旧照片的相框。
那些珠宝、包包、华服,她一件也没有碰。
它们像一个个无声的嘲笑,陈列在那里,提醒着她这三年的虚妄和不堪。
在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深处,她的手触到了一个硬硬的、带着皮革纹理的本子。
她的动作顿住了。
指尖微微颤抖着,将它拿了出来。
那是一本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