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尺寸不对的戒指放回保险柜的丝绒盒子里,动作轻柔,仿佛在放回一件稀世珍宝。
接着,她又把其他几个敞开的盒子一一合上,盖好。
深蓝色的丝绒重新覆盖住那些冰冷的光芒。
“我就说嘛,”她关上保险柜厚重的金属门,旋钮拧回原位,发出轻微的锁闭声。
她转过身,脸上依旧挂着那无可挑剔的笑容,走向徐晏清,“你工作上的事情,我哪懂那么多。”
她走到他面前,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带着水汽的气息。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衬衫微敞领口下露出的、一小片温热光滑的皮肤。
“我去把汤热一下,很快就好。”
她笑着说,声音温软,眼神清澈,像一汪映着月光的潭水。
徐晏清垂眸看着她,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那目光很深,像在探究什么,又像只是单纯地看着。
几秒钟后,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侧身让开了门口的路。
“嗯。”
程溪脚步轻快地穿过他身边,走向厨房。
脸上那温顺甜美的笑容,在背对他的瞬间,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种空洞的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
打印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声在深夜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机械的、不容置疑的节奏。
程溪坐在电脑前,屏幕幽白的光映在她脸上,勾勒出异常平静的轮廓。
鼠标点击“打印”时,手指没有丝毫颤抖。
离婚协议书。
A4纸被机器缓缓吐出,带着新打印文件特有的温度和墨粉气味。
她拿起那薄薄的几页纸,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微热。
条款清晰,分割明确。
房产、存款、各自名下的投资……她没要额外的东西。
五年婚姻,清算起来,也不过是这十几行冷冰冰的文字和几个具体的数字。
她甚至心平气和地考虑了一下徐晏清可能会提出的异议。
比如那套他婚前购入、但婚后共同还贷的公寓增值部分。
她在“备注”栏里用清晰的小字写明了计算方法,并注明愿意按法律规定的比例分割。
理性,克制,如同处理一份普通的商业合同。
只是当目光扫过抬头处那并排打印的“徐晏清”与“程溪”两个名字时,心脏深处某个地方,还是被那冰冷的印刷体狠狠蛰了一下。
尖锐的疼,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