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麻木外壳,从心底最深处蛮横地冲撞上来,直逼眼眶,烫得他几乎无法承受。
不能想!
他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可那思念像藤蔓,一旦破土就疯狂缠绕攀援。
老二瑞瑞呢?
那孩子怕黑,晚上睡觉非得抱着他的一件旧T恤当枕头才能睡得安稳。
离开那晚,他的T恤是不是被瑞瑞的小手死死攥着?
他会不会在找爸爸的气味?
瑞瑞那个小家伙……特别爱笑,一笑起来眼睛就弯成月牙儿,和秦薇偶尔流露出的纯粹笑意一模一样……还有小宝……他离开时,小儿子还在婴儿床里睡得安静。
现在呢?
才那么丁点大,还不会喊“爸爸”……他记得最后一次给小宝喂奶,那小东西握着他一根手指,那么小,那么软,那么毫无保留地全然信任。
巨大的恐慌猛地攫住了他!
秦薇,那个在他面前平静残忍说着“再生一个”的女人,那个冷酷地宣告他“死亡”的女人,会不会因为他的“死”迁怒他的孩子?!
那个精确得如同手术刀的女人,她那深不见底的谋划里,三个带有他江辰血脉、却冠着秦家姓氏的孩子,会是什么位置?
他们安全吗?
这个念头像一道灼热的闪电,瞬间将他多日来浑浑噩噩的状态劈开!
心脏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狠狠攥住,窒息感排山倒海!
不行!
得去看看他们!
哪怕就一眼!
隔着那扇熟悉又冰冷的窗户,远远地,确认那三个小东西还活着!
还在呼吸!
没有受到伤害!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瞬间如同野火燎原,烧毁了一切顾虑和恐惧。
窗外浓稠的墨黑此刻不再是吞噬人的巨口,反而像一层掩护。
城市边缘的夜格外深沉,雨点敲打着纸板糊住的窗户缝隙,发出细密、沉闷、规律如擂鼓般的沙沙声。
这是最好的掩护!
他“腾”地从那张硬板床上弹坐起来,动作大得带起一阵尘灰在微弱光线里舞动。
身体因为这突兀的动作而晃了一下,眼前短暂发黑,是低血糖的征兆。
他稳了稳心神,没再管胃里那熟悉的空虚绞痛,甚至忽略了一直磨着他的疲惫感和恐惧。
他只从墙角那堆可怜的行囊里迅速扒拉出两样东西:一套深灰色的连帽卫衣——这是在小区超市随手拿的,材质粗糙;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