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就的、属于那个秦家专属中医诊所的鲜红私章印记,像一团燃烧的血,狠狠地烙进了他的视网膜深处,烫得他眼睛剧痛。
“……高频率摄入…………生理周期……”每一个曾经被忽略的细节都在此刻呼啸着、咆哮着回涌:床头柜那个只准他吃的糕点,里面可疑的甜味;健身时喝的运动饮料,吴妈那过分坚持的眼神;每一次他被“关心”地催促服下药汤时,秦薇隐藏在温柔笑容背后,那一丝捕捉不到的、计算精确的眼神……他根本不是什么丈夫!
是工具!
一台被榨取种子与气力的机器!
什么再要一个女儿?
这分明是永不枯竭的掠夺!
胃里刚刚灌下的那碗“关怀”猛然翻腾起来,灼热滚烫的恶心感顶到了嗓子眼。
他猛地弯下腰,眼前金星乱冒,一只手死死攥紧冰冷的橱柜台面边缘,用力得指关节咯吱作响,另一只手捂住嘴,试图把那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压下去,最终只从喉咙里挤出一丝濒死般、带着血腥味的呜咽。
这华丽冰冷的厨房像一个巨大的、精心布置的祭坛,他就是那献上血肉骨髓的祭品。
不!
死也不能!
他猛地把那张浸透了他耻辱的药方狠狠攥成一团,用力揉捏,坚硬的纸角硌痛手心也不在乎。
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突出。
药罐里散发出的那股熟悉的、混合着苦香与金钱腐朽气息的味道,此刻只让他作呕。
他冲到水槽边,拧开冰冷的水龙头,把头伸过去,用刺骨的冷水泼溅滚烫发麻的脸颊,水滴顺着下巴砸进池底不锈钢漏斗里,发出空洞的回响。
水很冷,但冷不过心底那个被凿开的冰窟窿。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如纸、水痕狼藉的脸,眼窝深陷,颧骨凸起,眼睛里是血丝缠绕的疯狂和一片枯死般的空洞。
那个曾经带着几分书生气的青年,被这五年抽干了所有鲜活水分,只剩下干瘪的空壳。
他猛地直起身,水珠沿着湿透的头发往下滚落,跌进衣领,冰冷刺骨的感觉反而让他混乱的神经稍微清明了零点零几秒。
逃!
再也没人能用他当那永不停歇的种马!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疯狂撞击,每一次跳动都挤压出大量的恐惧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动作快得如同被鬼魅追逐。
没有回那个华丽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