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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问别的什么?
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铁锈般的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不能动,不能出声。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尖锐的痛楚来维持最后的伪装。
那只手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指腹的薄茧轻轻摩挲着那道凹凸不平的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酥麻感。
然后,它缓缓离开了。
床幔被轻轻放下,隔绝了他的身影。
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殿门合拢的轻响之后。
寝殿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那盏孤灯,还在微弱地燃烧着。
我猛地睁开眼,黑暗中,眸子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和翻涌的惊疑。
后背的疼痛和脸上的触感依旧清晰。
他今夜的反常,那句梦呓般的“疼吗”,还有那深不见底、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心头。
他到底……知道多少?
日子在一种诡异而紧绷的平静中滑过。
元晟被禁足重华宫,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暂时失去了威胁。
宁选侍(曾经的宁嫔)被移居冷香苑,那个靠近冷宫的偏僻角落,很快就在深宫的遗忘中沉寂下去。
栖梧宫依旧是众人眼中暴君心尖上的禁地,无人敢轻易踏足,也无人敢再轻易挑衅。
元彻似乎也收敛了那晚在生辰宴上流露出的、令人心悸的审视。
他依旧极少说话,来栖梧宫时,更多时候是沉默地坐在窗边,看着庭院里那株半死不活的海棠树出神,或是批阅奏折到深夜。
只是偶尔,在我为他奉茶时,他那深潭般的目光会不经意地掠过我的袖口,停留的时间比平时略长那么一瞬。
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像冰冷的探针,每一次都让我袖中毒簪的存在感骤然加剧,寒气直透骨髓。
他在试探。
用这种无声的、压抑的方式,在试探我的底线,我的恐惧。
不能再等了。
夜长梦多。
每一次他看似平静的注视,都像一根无形的绳索,在慢慢收紧。
尤其是……近来朝堂上隐隐传来的风声。
我安插在宫外的眼线,那个曾在卫家旧宅当过花匠的老仆,冒死递进来的消息如同毒蛇的信子,冰凉地舔舐着我的神经:陛下似乎……在暗中查访十五年前那场震惊朝野的“卫氏通敌案”!
有旧日的刑部老吏被秘密召见,尘封的案卷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