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救治便是。
陛下那边……可知道了?”
“陛下……陛下今日在御书房批折子,只吩咐太医院尽力,并未亲往探视。”
“知道了。”
我重新将目光投向棋盘,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下去吧。”
棋子落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嗒”。
棋盘上,黑子看似散乱,实则已隐隐将一大片白子困入死局。
窗外,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丽妃的死讯在三天后的清晨传来。
如同投入死水的一块石头,激起的涟漪很快又被更深的寂静吞没。
一个失宠的妃嫔,在这深宫里,她的消失轻飘飘的,如同一片雪花融化。
没有人深究那“恶疾”的真相,元彻的旨意简单明了:按妃礼下葬,无追封,无加恩,无声无息。
栖梧宫依旧安静。
我坐在窗边,看着小宫女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多宝阁上蒙尘的玉器。
阳光透过高窗,落在我脸上那道浅粉色的疤上,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袖中毒簪冰冷的触感依旧清晰。
丽妃的死,像棋盘上被吃掉的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
这只是第一步,微不足道的一步。
下一个目标,该是谁呢?
目光缓缓移向窗外。
远处,重华宫琉璃瓦的檐角在阳光下闪耀。
那里住着元彻唯一的儿子,年仅六岁的二皇子元晟。
一个被无数人寄予厚望,也被无数人暗中觊觎的孩子。
一个……能让元彻真正痛彻心扉的存在。
捧杀,是一门艺术。
尤其是对一个懵懂无知、却又身份尊贵的孩子。
二皇子元晟的生母早逝,自幼由位份不高、性子软懦的宁嫔抚养。
宁嫔小心翼翼,唯恐皇子有半点闪失,反倒将孩子养得格外天真,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接近元晟,并不难。
一次御花园的“偶遇”,一盘精致的、散发着诱人甜香的芙蓉糕,一个温柔和善、脸上带着奇特疤痕却愿意陪他玩耍的“贵妃娘娘”,轻易就俘获了孩子单纯的心。
他很快就喜欢上了栖梧宫,喜欢上了我这个会给他讲故事、会给他新奇玩具、会无限纵容他的“琳琅娘娘”。
“娘娘!
你看晟儿的风筝飞得多高!”
元晟举着华丽的凤凰风筝,在栖梧宫空旷的庭院里跑得小脸红扑扑的,笑声清脆。
“晟儿真厉害!”
我倚在廊下的美人靠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