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异常沉稳。
窝棚角落里堆积的柴火,也总是莫名其妙地多出许多。
姜晚月知道,那是卫铮在她外出时,用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形制古朴却寒光凛冽的短匕,在附近林子里劈砍回来的。
他劈柴的动作精准、高效,带着军旅特有的利落,只是每一次挥臂,紧锁的眉头都暴露着巨大的痛楚。
最让姜晚月意外的,是某个清晨。
她惦记着另一处远离坠落点的苜蓿试验坑,早早起来去看。
刚走到地头,脚步猛地顿住,瞳孔瞬间放大。
只见朦胧的晨雾中,一个高大却微跛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她新挖的一条排水沟旁。
卫铮只穿着单薄的里衣(他那件破烂的深青劲装被她强行拿去洗了),精悍的脊背肌肉线条在晨光中清晰可见,却也清晰地显露出肋下包扎布条渗出的新鲜血迹。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姜晚月那把豁了口、几乎报废的旧锄头!
他正以一种极其别扭、显然从未干过农活的姿势,却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认真,一下一下,奋力地刨着沟底的硬土!
每一次挥锄,他身体都会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伤口处的血色洇得更快。
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滑落,滴入脚下的泥土。
他紧抿着唇,眼神专注,仿佛不是在开一条微不足道的水沟,而是在攻克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姜晚月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震惊,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她快步走过去,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促:“卫铮!
你停下!
谁让你动这个的?”
卫铮闻声停下动作,拄着锄头,有些艰难地转过身。
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脸色因失血和剧痛而苍白如纸,但那双深邃的寒眸看向她时,却是一片坦然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完成了任务的……轻松?
“沟底……石块太多,”他喘着气,声音沙哑低沉,指了指脚下,“已清出……姑娘看看,可合用?”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姜晚月低头看去,果然,沟底那些最顽固的碎石块都被他硬生生撬了出来,堆在沟边。
沟底被刨得更深了些,露出了下面相对疏松一些的土层。
一股热流猛地冲上眼眶,她赶紧低下头,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