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额角,单薄的T恤紧贴着身体,勾勒出清瘦的线条。
水珠顺着他冷峻的下颌线不断滴落,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没说话,甚至没看我一眼,径直穿过客厅,砰地一声关上了次卧的门。
那重重的关门声,像砸在我心口上。
我站在客厅中央,听着门内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心头那点被他甩门而起的火气,瞬间被一种更深的忧虑压了下去。
雨声和咳嗽声交织在一起,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时间一点点滑向深夜。
次卧里的咳嗽声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越来越密,越来越深,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每一次撕心裂肺的咳喘,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
实在坐不住了。
我起身去厨房,翻出之前囤的感冒冲剂,又烧了一壶热水。
端着温热的药和水杯,走到次卧门口。
里面咳得惊天动地,我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里面毫无反应。
手搭上门把,冰凉。
试着拧动,没锁。
推开门,一股浑浊的热气扑面而来,混杂着雨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铁锈味?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房间里没开大灯,只有书桌上亮着一盏小台灯,光线昏暗。
江燃蜷缩在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只露出小半个潮红的额头和散乱的黑发。
他侧身蜷着,背对着门口,身体随着剧烈的咳嗽而痛苦地起伏、颤抖。
“江燃?”
我把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想去探他的额头。
指尖刚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手腕就被一只同样滚烫、却异常有力的手猛地攥住!
力道大得吓人,像是濒死动物的挣扎。
他猛地扭过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烧得通红,眼神混乱而锐利,像只受惊的困兽,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警惕和抗拒。
“别碰我!”
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近乎虚弱的凶狠。
“你烧得很厉害,得吃药。”
我试图挣开他的手,语气尽量放平缓。
“不用你管!”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随即又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呛咳,咳得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几乎蜷缩成一团,被子被蹬开一角。
我被他甩开的手停在半空,看着他痛苦蜷缩的背影,一股混杂着心疼、焦虑和被他抗拒而激起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