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难以解释的碎片,像沉船的遗骸,时不时浮出水面,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那天我休假在家,难得睡了个懒觉。
趿拉着拖鞋去厨房倒水,路过次卧敞开的门。
江燃背对着门口坐在书桌前,似乎正专注地看着什么。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打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肩背线条。
就在我端着水杯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微小的动作——他放在桌下的左手,极其迅速地、带着点仓促地将一团揉皱的白色纸巾塞进了脚边的垃圾桶深处。
动作快得如同幻觉,但足够清晰。
那纸巾上,似乎洇开了一小片刺目的、暗红色的污渍。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血?
脚步顿在原地,喉咙有些发干。
我张了张嘴,想装作不经意地问一句“怎么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江燃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在我出声前,已经若无其事地转过了椅子,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称得上平静。
“醒了?”
他问,语气平淡无波。
“……嗯。”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目光飞快地扫过那个垃圾桶。
盖子盖得好好的,什么也看不见。
“厨房有粥。”
他说完,便不再看我,重新转回身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起来,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那团可疑的纸巾,像一根细小的毒刺,扎进了我的意识里。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不自觉地留意。
他喝水时杯口边缘残留的、极其淡薄的一抹可疑红色?
还是画画时不小心蹭上的颜料?
有一次他半夜咳嗽,压抑的闷响从次卧传来,我站在门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疑虑像藤蔓一样悄然滋长,缠绕着每一次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每一次他比平时更久的沉默。
我试图告诉自己那只是巧合,是颜料,或者他最近身体真的不太好。
但那个仓促藏匿的动作,那抹刺目的暗红,总在夜深人静时清晰地浮现,带着不详的暗示。
这疑虑像一颗种子,埋进了土壤,只等一个契机破土而出。
---那场雨来得毫无预兆。
白天的闷热积蓄到了顶点,傍晚时分,天空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瓢泼大雨倾泻而下,砸在窗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江燃是淋着雨回来的。
他进门时,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