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李强,女的……我看不清脸。
他们把水泥倒下去,女孩的哭喊声,慢慢被淹没了。
画面一闪而过,我吓得赶紧松开了手,连退了好几步。
“怎么了,小师傅?”
女人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
我稳了稳心神,看着她,说:“你丈夫,不是被鬼缠了。
他是心里有鬼。”
这件事,我不敢做主。
我把女人安顿在偏房,然后去找了爷爷。
爷爷听完我的话,坐在椅子上,抽了半天的旱烟,一句话也没说。
屋子里,只有烟锅里“滋滋”的燃烧声。
过了很久,他才把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抬起头,眼睛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锐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一字一顿地说,“有时候,要救人,就得先破规矩。”
他看着我,继续说:“阿默,这次的活,我们接。
但我们不扎‘替身’,我们扎一个‘证人’。”
我没懂爷爷的意思。
“有些冤屈,阳间的法官看不见。
那就让阴间的证人,替她开口。”
那天晚上,我和爷爷谁都没睡。
我们接下了这单活。
但扎这个“证人”的材料,极为讲究。
爷爷没用家里干净的竹篾和纸张,而是让我冒着雨,去城郊那个女人说的废弃工地。
他在一张黄纸上画了个符,烧成灰,让我抹在眼睛上。
他说这样,我就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到了工地,那里一片漆黑,到处是积水和野草。
我按照爷爷的吩咐,找到了一个塌了一半的水泥坑。
我看不见鬼,但我能感觉到,那坑里,怨气冲天。
我在坑边,找到了一丛被污水泡得发黑的芦苇。
爷爷说,这就是做骨架的材料。
我又在附近,找到了一些被雨水打烂的、贴在墙上的旧报纸。
爷爷说,这就是做皮肉的材料。
我把这些“残秽”之物带回家,爷爷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怨气够了。”
我们爷孙俩,就在作坊里,开始扎这个特殊的纸人。
扎纸人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出那个女孩被推下坑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我甚至能听到她的哭喊,和李强惊慌失措的声音。
这次,我没有害怕。
我的心里,只有一股说不出的愤怒。
我们没有给纸人画五官,只给它扎了一个女人的形体,和一个高高隆起的肚子。
纸人扎好的那天晚上,那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