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
这口气似乎带走了身体里最后一点温度，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麻木。
我走到墙角那个吓瘫的枪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惊恐地抬起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裤裆湿透，牙齿咯咯作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我蹲下身，染血的小刀刀尖轻轻点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
“谁派你们来的？”
我的声音不高，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锥一样刺进对方的耳朵里。
枪手浑身一哆嗦，像是被电击了，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拼命地摇头，语无伦次：“别…别杀我…我说！
是徐少！
徐天骄！
他…他花了大价钱…让我们…让我们把你带回去…要活的…带回去…要亲手…亲手弄死你…”他吓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他…他在西郊…废弃的…‘永鑫’化工厂…等你…等你…”西郊。
永鑫化工厂。
我点了点头，刀尖离开了他的胸口。
枪手如蒙大赦，瘫软下去，大口喘着粗气，以为捡回了一条命。
下一秒。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刀刃刺入血肉的闷响。
小刀精准无比地捅进了他的颈侧动脉，又闪电般拔出。
动作快到几乎没有残影。
枪手身体猛地一僵，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到极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大量的鲜血从脖子侧面喷涌而出。
他徒劳地用手捂住伤口，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终瘫软不动。
房间里彻底死寂，只剩下鲜血滴落在地的嘀嗒声。
我站起身，甩掉小刀上的血珠，插回腰间的皮鞘。
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屠宰场，扫过四具形态各异的尸体。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鼻腔。
“带回去？”
我低声重复了一句，像是在咀嚼一个冰冷的笑话。
嘴角似乎想扯动一下，最终只化为一抹更深的冷硬。
没有再看这地狱般的景象一眼，我转身，跨过扭曲的门框和尸体，走出了这个被彻底摧毁的“家”。
脚步踏在粘稠的血泊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楼道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邻居们似乎被刚才的巨响和枪声彻底吓破了胆，没有一家敢开门查看。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模糊的警笛声，似乎正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我快步走下黑暗的楼梯，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