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穿透我的皮囊,看清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纯粹的、冰冷的探究。
“年轻人,”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现场的嘈杂,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平静威压,“这里是‘云顶’,不是街头巷尾。”
他的目光在我被红酒浸透的夹克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在我那只垂着的手上,仿佛能透过皮肤看到指骨间残留的力量痕迹。
“徐少的手,是你折的?”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
心脏依旧沉缓地跳动着,但刚才那种冰冷的、仿佛灵魂出窍般的陌生感已经退去了一些。
血液里的躁动平息了,只剩下一种事后的……麻木?
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感到困惑的漠然。
“他弄脏了我的衣服。”
我的声音有些哑,重复了之前的话,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三爷的眉毛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身后的两个青年眼神瞬间锐利了几分,如同出鞘的匕首。
“衣服?”
三爷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一件衣服,换徐家少爷一只手?
这笔账,你觉得徐家会怎么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更加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色的光芒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混乱的厅堂里不断闪烁。
“警察来了!”
有人大喊。
三爷的目光依旧锁在我身上,仿佛那由远及近的警笛只是微不足道的背景音。
他微微侧头,对身后左侧那个眼神最锐利的青年低声吩咐了一句:“阿城,带这位小兄弟从侧门走。
处理干净。”
那个叫阿城的青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上前一步,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动作简洁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任务。
我看了三爷一眼。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看不出是善意还是恶意,更像是一种权衡后的“清理现场”。
又看了一眼地上依旧在嚎叫咒骂的徐天骄,还有那两个对我虎视眈眈却又不敢妄动的保镖。
警察?
那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询问、笔录。
意味着要解释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为什么能轻易折断徐天骄的手腕,为什么能瞬间废掉两个职业保镖的攻击……我没有动。
阿城的手势没有收回,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像一尊没有情绪的雕塑。
警笛声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