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乔婆子,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眼!”
乔婆子叉腰骂道,“小王八羔子毛都没长齐在这嚼舌根,也不怕烂嘴!”
春兰也不是个好惹:“哪像您老不死的缺德事做多了,死丈夫又死儿子,遭报应啊!”
“你——”乔婆子胸膛剧烈起伏,“老子撕烂你这张嘴!”
抓起手上的东西砸过去,管它是芋头还是泥巴。
砸得春兰哎呦叫唤:“你撕啊,有本事你就撕。”
眼看两人把芋头砸得稀巴烂,村民都上去拦架。
“行了,春兰!”
“乔婆子,你和她计较什么?”
乔婆子:“你个小畜生,当初你娘咋没把你摁在粪坑里淹死。”
春兰:“要死也是你先死!”
乔婆子狠狠往她脸上呸出一口浓痰:“你死!死了还没人抬棺材!”
春兰气得脸色脸色煞白,双腿还在蹬:“老不死!老不死!”
乔绍辉在外面听到亲妈竟然和姑娘骂架,心口突突地跳,急忙把车扔在路边跑进来。
乔婆子底气十足:“绍辉,你来了!赶快给老娘撑腰!”
“我给你撑个屁的腰!和一小丫头片子也能吵起来,丢不丢人!回家!”
乔婆子傻眼了,气得破口大骂:“你咋胳膊肘往外拐,不帮老娘就算了,还嫌丢人!哎呦我是什么造了孽,生出你个没良心的种!要不是你,老娘能和人掐得面红耳赤。”
乔绍辉无语:“好好好,又是为了我。那您说,她说我什么了?”
乔婆子也是在气头,口无遮拦吼道:“她说小叔子和嫂子搞在一起了!”
哇哦!
萦萦抓住芋头叶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吃瓜。
乔绍辉暴跳如雷:“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身后跟着赶过来的慕雅柔闻言,脚一崴,差点踩在田埂里。
春兰看到当事人,理不直气不壮:“乔婆子,你、你别血口喷人啊!我、我可说不出这样的话……”
何朝花道:“妈,这是您说的,春兰可没这么说。”
春兰一听她为自己说话,顿觉对方是个实诚人。
嫁谁不好,非要嫁进乔家。害人不浅!
“放屁!王春兰你这敢说不敢认的贱蹄子!”乔婆子恼羞成怒,“你不但说了,还让我媳妇防着点呢!小心驶得什么万年船!我看你走夜路才要小心,我呸——”
乔绍辉越听脸色越阴沉:“妈,你给老子闭嘴!何朝花,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妈带回去!”
一阵冷风吹过,乔婆子直冒冷汗,整个人瞬间冷静下来。
上当了!
她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绍辉,娘、娘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叫外人看笑话?”乔绍辉吼道,“还不赶紧滚!丢人现眼!”
乔婆子那叫一个委屈啊,转身得不情不愿,“不是,怎么全怪在我头上……”
都怪那死丫头瞎几把乱说,真该把她摁在粪坑洗嘴!
等何朝花他们走了,婶子们兴奋拍大腿讨论刚才的闹剧。
“两人一起回来也不晓得避嫌,难怪惹人口舌,怪得了谁。”
“当初取名字我就看出不对劲了。”
“春兰说话也没个分寸,这要是两家结仇咋整?都是一个村的。”
“什么仇不仇怨不怨,乔婆子就不是个好东西,好吃懒做还爱偷东西,要不是朝花,我才不想跟她走动!”
“婆子拉扯孩子也不容易,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嚯!我可不小偷小摸。”
回乔家路上队伍氛围有些古怪,微妙。
何朝花背着背篓走在最前面,另一手提着装芋头的小背篓。
乔婆子随后,骂了一路,但绝口不提叔子嫂子这几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