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破碎的气音,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连退两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稳住,“你…看到了?
那天晚上…你…在储藏室?”
那个他一直以为空无一人的、黑暗的储藏室!
陈凡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冰冷地、嘲弄地看着他。
那眼神本身就是最残酷的答案。
“那张照片……” 陈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几乎要将他撕裂,“你…你从哪里找到的?
那具尸体……照片?”
陈凡的嘴角那抹扭曲的弧度加深了,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感,“当然是妈妈藏起来的东西。
她以为撕碎了扔了就没人记得了?
那个畜生打她、骂她,搂着她的腰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装得像个好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刻骨的怨毒,随即又猛地压下去,变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至于那个死人……哥,你不觉得他很合适吗?
一个欠了赌债跑路的烂人,一个无亲无故、死了也没人在乎的垃圾。
更重要的是……”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过陈默剧烈颤抖的身体,最终落在他左手腕的位置,“…他手腕上,正好有个能利用的小玩意儿。
我不过是……帮它变得更像一点而已。
一点点手术刀和染料的功夫。”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如何修理一件旧家具。
陈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手术刀!
染料!
弟弟用他赖以生存的专业工具,制造了一个指向他自己的、完美的死亡陷阱!
他不敢想象陈凡是如何找到那样一个目标,又是如何冷静地复制了那个胎记……这需要多么精密的计算,多么冷酷的心肠!
“为什么要这样?!”
陈默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破碎,“为什么?!
为了报复我?
那你冲我来啊!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人?!
为什么要吓妈妈?!”
他看着病床上沉睡的母亲,心如刀绞。
“冲你来?”
陈凡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那太便宜你了,哥。
二十年了!
整整二十年!
我看着你,我的好哥哥,戴着‘冷静法医’的面具,活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你甚至成了英雄!
你凭什么?!